故剑（4/22）

跌倒在地，张天余见到了这等形，心的骇然，实是难以形容，一个转身，向前便逃。

但是，他只逃出一步，那手又提起，“嗤”地一声响，另一柄铁钩，又自他的手中飞起。

那钩子的去势也绝，光一闪间，“噗”地一声，又已陷进了张天余的后脑之中，张天余的身子，立时向前直仆跌了下去，但是他甫一倒地，双手一挡，却又反跃了起来，在半空之中转了一个身。

他一转过身，整个，便向那疾扑了过去。

他一扑到那的身前，双掌疾击而出，那的身形，略略一闪，在他身形闪动之际，他上的竹笠，扬了一扬，张天余在刹那间，看到了那的脸面。

而张天余在看到了那的脸面之际，面上之骇然，难以形容，他张大了

想叫，但是还未发出声来，便已仰后，倒了下去，直到他快倒地时，他才发出一下怪异之极的吼叫声来。

那拉了拉竹笠，又眼看小河，向前走出去。

所不同的是，他这时向外走去的势子，比来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转眼之间，便已不见了。

所以，当何方来到了河边的时候，是看到三个死。

何方是被张天余临死之际的那一下呼叫声引来的。当他赶到河边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田野中仍是那么寂静，但是在寂静中，却使何方感到说不出来的诡异，和说不出来的恐怖！

这种诡异和恐怖，本来全是江湖上的事，和宁静的田野，是完全搭不上关系的，而何方也已经有好久没有那种惊异和恐怖的感觉了！

这时候，他陡地挺直了身子，像是在刹那间，突然高了半尺，他全贯注，留意着每一下最细微的声响。

但是，他却觉察不到任何异样，在寂静之中，可能四周围全是敌，也可能敌早已远□了！

何方木然站立着，站了很久，然后，他才慢慢取下了张天余和李蟒部的铁钩，又在张天余的怀中找出了另一只铁钩来，三只铁钩在他手中相碰，发出“铮铮”

的声响来，那似乎是唯一的声音了。

然后，他缓缓地向那茅屋走去，推开了篱门，他并不走进屋子，只是来到了院子中的一个井前。他的动作一直很慢，但是一到井前，却变得快捷无伦，“呼”地一脚，踢在井圈之上！

那井圈全是麻石砌成的，但何方一脚飞出，“蓬”地一声响，将井圈踢坍了一大半，有几块麻石，飞了开去，将盛放着的菊花，压倒一大片。

而有几块麻石，“扑通”、“扑通”，跌进了井中。

何方又用脚拨开了最底层的一条麻石，拨开了地上的泥土，俯身从中抓起一个鹿皮袋来。

鹿皮袋已经霉烂不堪，可见得埋在土中，已经很久了。何方的手轻轻拍打着，陡然之间，只见光夺目，霉烂的鹿皮袋飘落地上，自鹿皮袋中，现出一条竹节纲鞭来。

何方握定了那鞭，轻轻抖了一下，那鞭便划出了几个光闪闪的圈儿来。

何方收起了鞭，撩起外衣，将鞭围在腹际，然后，长叹了一声。

他抬起，向茅屋，向院中的菊花，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了出去。

姑苏城的观前街，夜之后，一片灯光，玄妙道观之前，更是摊贩杂陈，一片热闹，在大街的尽处，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之后，就是建筑宏伟的飞龙镖局。

飞龙镖局和别的镖局不同，别的镖局，有商家找上门来，便是主顾，但是飞龙镖局，再大的商家，找上门去，也一定被客客气气，请将出来。

镖局中的会告诉商家，姑苏城，还有七家镖局，可以替他们服务，若是嫌那七家镖局的名不够响亮，镖的武功不够高强，那么，往南去，往北走，江南三省的大地方，还有的是镖局。

有些商家很怪，飞龙镖局不肯接镖，是靠什么来维持的。当然，飞龙镖局不是不接镖。

飞龙镖局接的是其他镖局的邀请，别家镖局，接到了重镖，远程的镖，感到可能中途出子的，便来转请飞龙镖局出手，自然，那是因为飞龙镖局有着崇高的地位的缘故，所以，飞龙镖局的铁钩黄飞，才被七十二家镖家，奉为总镖。

飞龙镖局的门，灯光也十分辉煌，大堂中燃着老粗的红烛，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是，镖局中的，却总透着一细细察看，便可以看得出来的忧虑，他们都不时望向内堂。

内堂却是一片乌黑，更黑的是一个偏厅之中。

但是偏厅中却又不是没有，有一个，背负着双手，在偏厅中踱来踱去，低着，像是有重大的心事一样，在偏厅的门，站着两个大汉，不时互望一眼，发出无可奈何的乾笑来。

那个在黑暗中踱步的，不是别的，正是黄飞。

镖局中的，个个都知道总镖黄飞这几天有心事，但是却没有知道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