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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在，黄六是吕其的心腹之一，可他有个怪毛病，每年十月必不在钱庄之中，有年十月黄六又离开京中，吕其不满道：“走散八年的姑娘，还能找到？空费年华。”

云香正是打了这个时间差，打算借着黄六儿的名义混进钱庄，那俩伙计不准，她便一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中叫着：“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黄六为狠难缠，在钱庄中极有威信，若这黄脸姑娘真是他的儿，他们这样怠慢，恐怕没什么好下场，连忙去请了二掌柜来。

二掌柜董文与黄六是拜把子兄弟，是黄六从死堆里捡回来的，黄六是他的救命恩，在黄六离开钱庄之时便负责照看钱庄。

他看着趴在地上不住哭泣的云香，有些疼，黄六平素少言寡语，有个儿的事，知道的不超过五个，这姑娘看着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应当也不是什么探子，或许真是黄六的闺？若是假的，等黄六回来再赶走也不迟，横竖不过一个乡下丫，最多便是认错。

“别哭了，你起来吧，你说的那位掌柜确实不在钱庄，你若是没地方去，我先给你安排个住处。”董文道。

云香抬，泪眼朦胧道：“我就在这儿等爹爹回来，我找了他八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就是为了能有一与他团圆。”她边说便又抽噎起来，哭得极为凄惨可怜，让董文也起了恻隐之心。

“这样吧，你便先留在钱庄的后院，如何？”

钱庄里看着十分庄严大气，后院却只有几间屋子，全被花花假山石占了地方，董文嘱咐道：“在院中不要跑。”

云香点点，乖巧道：“董叔，我会做饭，不会在这儿白吃白住的。”

“不必，安心呆着吧。”

到了晚间，董文不忘让叫上云香一同用膳，这可是黄六的闺，也算是他的侄，没想到云香来的时候还端了一碗蛋羹，她有些羞涩地对董文道：“阿香借用了一下厨房，董叔您不嫌弃就尝尝。”

董文生了一烂牙，平素用膳极不方便，这一碗蛋羹炖得如丝般滑爽，且鲜美异常，让董文赞不绝，对阿香多了三分真心的喜欢。

阿香很安分，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有空便到厨房帮忙，有时也采些花儿儿来玩，董文瞧她乖巧懂事，心中对黄六还有些羡慕，这么好的小闺，黄六可真是有福。

是夜，董文的屋门被扣响，董文朗声道：“进来。”

门开了，是阿香，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黄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董叔，您今回来太晚，都没好好吃饭，阿香给您下了一碗面条。”

董文接过面条，挑起一块，发现那面条煮得极其软，心中更觉熨帖，柔声道：“你有心了。”

阿香羞涩的一笑，一眼望见桌上摊开的账本，状似无意地说道：“董叔，这么晚了还在看账呀。”

“看完了，”董文随手合上账本，一手抚着账本的边角，对着阿香随意道，“想学吗？要不要董叔教你看账？”低垂的双目闪过一丝杀意。

阿香连忙摆手，双眼有些窘迫地看向别处，咬唇羞怯道：“我不识字的。”

董文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笑道：“子嘛，不识字也不打紧，等你爹回来，给你找门好亲事，嫁个好家，一辈子就算圆满了。”

“等爹回来，都听爹的，”阿香甜甜一笑，“董叔您快吃，面要坨了。”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董文只觉浑身舒服，对着阿香道：“你这手艺，董叔以后怕是要常想着了。”

阿香走后，董文便沐浴更衣径直睡。

云香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往董文的屋子走去，果然见到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她在那碗面里加了些助眠的药，还是因云娘少眠长生教她识的，今夜董文应当会睡得很死。

轻轻打开屋门，云香慢慢溜了进去。

这钱庄的后院四周围得如铁桶一般，可后院里反倒极少见，大约是怕多眼杂，云香一个乡下丫，又顶着“大似”黄六亲的身份，倒是在院子里安安稳稳混到了今。

她摸到先前董文看的账本，在黑夜中打开一看，十分寻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若这账本不稀，那董文为何突然在她提起账本时对她有了杀意。

对那些腌臜事了解的很有限的云香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混了进来，什么都不做，可不是白用功，想了想，也只有用笨办法，将这账本一点一点地抄录下来，只要等董文睡着，她便来抄，黄六回来之前，抄上这一本应当不是问题。

再过三，便是黄六回来的子，董文有些舍不得地对阿香道：“等你爹回来，董叔可就吃不上你做的宵夜了。”

“董叔喜欢，我以后也还是能给董叔做，这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