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4/5）

…造孽哟……”

南襄上仙转将他一望，眸中黑沉沉地隐着万分纠结与不舍，低声道：“不错，是我南襄负了你……我……”

“慢着！”琳琅截过他的话，站起身将红盖一把扯下，惨笑道，“娘亲，今这亲不成也罢。南襄上仙心中无我，而我心中也并非是南襄上仙。”

玉面狐狸面色凝重地将二望了望，却不言语。

龙九殿下忽然震怒，“你这谎话！我才不稀罕你帮我！你们两个想成亲便成罢！一个负心郎一个谎话，我看你们能好到几时！哈哈哈哈——”

一时沉寂。片刻之后，玉面狐狸方执起琳琅的手，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娘亲依你便是……南襄上仙，你既心系之并非琳琅，一开始又为何不说？傻儿，你既有了心上，却又答应与南襄上仙成亲，可是为了娘亲？傻儿……傻儿……”

琳琅美目含泪，怔怔地看着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慈祥一笑，再不看南襄上仙一眼，牵着琳琅的手便朝园外走去。

龙九殿下面色错综复杂，双目凝视着二离去的背影，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装好……我不要……不要……”

太上老君犹豫道：“南襄上仙，这亲还结不结？”

南襄上仙垂首沉默半晌，方才抬起眼眸，色间却是恢复了最初的一派清冷，对众仙抱拳歉然道：“今难得众仙友赏脸，然亲事有变，临时取消，南襄感歉疚。即刻便开宴，还望众仙友笑纳。”

一众仙忙回道：“南襄上仙无需客气。”

此时龙三殿下却踏着云彩急急赶来，自众仙顶上飞过。看了眼四周，不见新娘踪影，龙三殿下扼腕叹道：“到底是来迟一步！”

又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龙九殿下，呵斥道：“我曾警告过你不许来此捣，你连三哥的话也不听了么？！”

那龙九殿下却仍是痴痴呆呆地望着园门处，不言不语。

狐九瑟皱了皱眉，低声对花不迟道：“小花狐狸，我想去瞧瞧琳琅。”

花不迟沉吟道：“也好！我与你一道去。”

狐九瑟又侧脸对吃得正欢的面面仙姑说道：“面面，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得了空便来青丘找我耍玩耍玩，我定好生招待你！”

面面仙姑抬起油腻腻的圆脸，感动道：“一定！一定！”

狐九瑟这才拖着花不迟，拿了花不迟赢来的赌注，悄悄地从侧门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琳琅一盯着墙上的大红喜字发呆。身上已换下了那套华丽的嫁衣，着了一件清清爽爽的藕荷色长裙。

花不迟去别处寻玉面姨，狐九瑟趴在桌上细细观察着琳琅。

“瑟瑟……我今方才不是很丢脸？”琳琅托着下仍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喜字，似是要将它盯出朵花来方才罢休。

狐九瑟心下斟酌了一番，昧着良心安慰：“一点也不丢脸。”怕她再追问下去，便急急又说道,“不过，我只当你才是那龙九殿下心尖子上的。此番见你与南襄上仙成婚，心有不甘方才会中途抢亲。”

又斟酌了一番，感叹道：“却未曾料到龙九殿下的心尖子先被南襄上仙折了去，想本上仙活了四千多年，这回总算见着了一对活生生的断袖！”

琳琅伏下身子，将下抵着双臂，眼眸直视着狐九瑟，勉强勾了勾嘴角，“瑟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娘亲。”

狐九瑟竖起耳朵忙嗳了一声。

琳琅长睫低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羽影，颤了颤，又颤了颤，方才轻声说道：“其实，我心中欢喜的，不是别个，正是龙九殿下……”

“嗯——”狐九瑟应了一声，又觉不对，“嗯？？你喜欢龙九殿下？可是……可是他是个断袖！”

琳琅苦笑一声，道：“瑟瑟，你且听我说。那龙九殿下在我还未来南襄之时，不知从何处知晓我便是南襄上仙的未婚妻，于是便偷偷地来玉良山寻我，却不当心受了伤。我那时并不知他便是龙九殿下，一时好心救了他。而他便在养伤之时，将此行的目的与对南襄上仙的意皆一一告诉了我……”

狐九瑟点道：“唔，看样子这龙九殿下是把你当成了好友。”

琳琅抚额叹了气，继续道：“事坏便坏在这里……我见他如此，便更加不敢将自己身份告诉他。或许……或许那时我已有些动心，便自私地想让他也喜欢上我。可惜，纸终究保不住火。他最后终是知晓了一切，大怒之下便径自离去。而今，便是我在玉良山后第一回见着他。”

狐九瑟一脸明了，“怪不得他方才那般气愤地唤你‘谎话’。”

琳琅惨白着脸，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低低道：“罢了，权当是我做的一场梦罢。适才娘亲已回房去收拾细软，待会我们便要启程回玉良山去。”

狐九瑟望着她一副凄凄然的模样，心中竟也隐隐冒出一酸涩的异样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