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摩洛神(7/12)

然后,从底;1抽出一根巨大的攻城棰;上面三层朝向迦太基的门全都放了下来,露出里面那些顶盔贯甲,铁柱一般的兵士。还有些人贯通上下各层的两个禅子上攀上攀下。有些士兵等在门口,只耍门上的铁钩搭上城墻就冲将过去。顶层的平台中间,弩炮的弦索转动了,投石机的大杆也压了下来。

哈米尔卡尔此时正站在梅尔克特庙的屋顶上。他料定攻城塔会直奔他这个方向而来,这是城墙最难攻破的一段。也正因为如此,这是连哨兵都没有设置,许久以来的家奴就运来许多羊皮袋,在那里用粘土筑起两道横隔墙,像个蓄水池一样。水不知不觉地漏到地上,怪的是哈米尔卡尔竟似乎对此满不在乎。

等到活动攻城塔离城墙三十步左右时,他下令在房屋之间、街道上空架起木板来,从各蓄水池一直架到壁垒。人们排列成行一个传一个地不断将盛满水的铜盔和双耳尖底瓮传到城墙上倒掉。迦太基人看到浪费了这么多水都愤愤不平。攻城锤撞击着城墙;忽然一股喷泉从松动的石块缝隙间迸射出来。于是那座有九层髙、容纳并使用三千多名战士的青铜的庞然大物开始徐徐地像船只一样摇晃起来。原来从城墙上渗透下来的水泡冲垮了道路,它的轮子陷进了泥淖;在二层楼上,史本廸于斯露出头来,鼓足腮帮吹着一只象牙小号。那座庞大的机器仿佛痉挛地跳动了一下,前进了约有十歩;可是地面变得越来越软,泥桨没过了车轴。攻城塔停了下来,很厉害地倾斜在一边。投石器一直滑到了平台的边缘,被大杆上装载的石弹拖着跌了下去,压碎了下面几层塔。站在门口的士兵全都跌人虚空,或是抓住长梁的末端。他们的重量加剧了倾斜的程度,它的全身关节都在劈啪作响,四分五裂。

其他蛮族人沖过來救接他们,挤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困。迦太基人缒下城来,从后面攻击他们,尽情杀戮一番。可是装备着镰枪的战车奔过来了,在这一大群人的周围疾驰。迦太基人回到了城上。夜幕降临,蛮族人渐渐退走了。

平原上只见黑黝拗的一片攒动的人群,从暗蓝色的海湾直到银白色的泻湖;突尼斯湖被鲜血染红了,在远处镓红色大水塘似地伸展开来:

土城上堆满尸首,看起来象用人体筑成的。尸首当中耸起覆盖着铠甲的活动攻城塔,不时有一些巨大的碎块从塔上落下来,就像一座倾颓的金宇塔滚落下来的石块一样。城墙上可以看出大条长痕。东一座西一座倒榻的木箭楼在燃烧;城里的房屋模糊不清,就像废弃的圆形剧场的阶梯一样。

浓烟升腾起来,翻滚的火星消失在黑暗的天穹里。

这时,口喝难忍的迦太基人都^蓄水池冲去。他们摟毁大门,池底只剩下一摊泥浆。

缺水怎么办?况且蛮族人为数众多,他们缓过劲儿就会重新攻城。

老百!6整夜都三五成群地在街头商量,有些人说应该撤走妇女、病人和老人;还有些人则主张放弃本城到远处的殖民地去安身。可是船只不够,直到日出大家也没有作出任何决定。

这一天双方没有战斗,大家都太痠劳了。睡着的人就像死尸一样。

迦太基人思索这些灾难的原因的时候,想起他们没有把当年应该献给推罗人的梅尔克特的贡品送到腓尼基,于是大为惶恐。祇们对迦太基共和国既然如此动怒,定会继续施加报复他们把天看作一些残暴的主人,可以用央求来平息其怒气,用礼品来加以收买。所有的祇都不如吞噬一切的摩洛强大。人类的生命,甚至闵体,都属于他;^^因此,为了拯救自己的生侖,迦太基人的习惯是把一部分生命献给他,以平息他的怒火。他们常用绒灯芯烫孩子的前额或后颈,这样向祇还愿的方式能嫌很多钱。因此祭司们总忘不了推荐这种最简单方便又温和的办法。

然而这一次事关共和国本身,而有所得就必须有所失,—切交易都是根据弱者的需要和强者的意愿而定的。对天来说,痛苦从来不搛太大,他就是越可怖越髙兴,现在大家是完全由他控制了,所以应当完全满足他才是。历来事实证明这种办法可以消灾免难。此外,他们认为燔祭能够净化^太基。人们的残忍心理早已受到诱惑了。况且燔祭的孩子只能在名门大族里挑选。

元老们开会商议此事,会议开了许久。阿农也出席了,他已经无法坐着,只好躺在门口,几乎被大挂毯的流苏遮蔽住。而当摩洛的大祭司问他们是否愿意交出自已的孩子,他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就像岩洞深处的精灵发出的吼声。他说他很遗憾,没有新骨血可奉献;说着他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大庁另一端的哈米尔卡尔。执政官被他的目光盯得心烦意乱,不由垂下眼皮。元老们一个接着一个都点头表示同意;这样,按照礼节,他只好回答大祭司:”是的^应该这样办!”于是,元老院就以一句惯用的婉转的辞令颁布了献祭的政令,一一因为有些事情说比做难。

这个决定立即传遍了该城。迦太基响起一片哭号声。到处都听见妇女的叫喊、丈夫的劝慰或告诫、训斥。

可是三个小时以后,一个特的消息传开了: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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