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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幼稚，他有信心陈竹会拒绝事调动，但这个信心又没到大百分之百的程度。或者说他的一部分控制欲在作祟，如果不弄清楚他的下属的忠心程度，他大概连吃饭的心都会大打折扣。

但同样，他又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控制欲特意去打探对方，因为在穆廖看来，优秀的完美的上司是既能留得住，也不忌惮对方另谋高就的。

不过最后穆廖还是对自己那点中二的控制欲屈服了，他找了个不是很高明的手段，就是在停车场守株待兔。

陈竹向来加班的时间不怎么固定，但一旦加班，不到1o点之后不会结束。

穆廖特意将自己的车停到了对方的车旁边，预想了无数遍场景，自己是在车外还是车内，最后他还是保守选择了车内。

当陈竹踩着高跟鞋下到停车场，正准备开车门的时候，穆廖降下了车窗，非常自然地朝她打了声招呼：“嗨。”

彼时的陈竹披散着发，她摘下眼镜，开着副驾驶的门准备换鞋，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

因为高度近视的关系，她的眼几乎是没有焦距的，这导致她的整个表都透出一柔弱的懵懂感，甚至有些楚楚可怜。

这是穆廖第一次见到完全处在工作外的陈竹。

美得无声无息的陈竹。

第15章

现实并不是漫画，不会出现摘了眼镜就变大美的戏码，所以穆廖当然也清楚自己这个下属平时就是个美的事实。

只是气质的原因，工作中的陈竹往往让忽略了她的脸，只留下刻板强势、不近的印象。

陈竹微微蹙眉，她似乎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眯着眼不确定道：“领导？”

穆廖清了清嗓子，不得不说，陈竹这种无论何时都对他恭敬小心的态度实在是让受用，就好像有一种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会纵容的荒谬感。

“刚下班？”穆廖用寒暄开的，他的长相英俊，但并不会让觉得是油腔滑调的小白脸，成熟、稳重和矜贵能很好地概括他本身的气质。

陈竹下意识低找眼镜重新戴上，她的动作笨拙得有些滑稽，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

“领导，”她尴尬道，“您还没走？”

穆廖挑眉：“准备走了，正好看到你来，打个招呼。”

陈竹“哦”了一声，然后两个同时沉默下来。

一个心里想着该怎么开问分行借调的事儿，另一个则想着要不要在领导面前换鞋……

“领导……”

“陈竹。”

穆廖顿了顿，绅士地抬了抬手：“你先说。”

陈竹不怎么好意思：“还是领导你先说吧。”

穆廖盯着她看了几秒，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再开的欲望后，才慢条斯理道：“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职业规划？”

“？”陈竹思考了一会儿，她下了班后脑子旋转的速度慢了可不止2o码，“下半年有两个楼盘要谈，企业贷款计划是3到5笔……”

“不，你误会我了。”穆廖打断她，“我指的是你个的，不是工作上的。”

陈竹一脸迷茫，她下意识道：“我？我个没有什么规划……”

“……”穆廖也不懂这个话题怎么会扯到对方个身上，不过鬼使差的，他也没纠正，“嗯……没有往对象？”

陈竹摇了摇：“没有。”

穆廖露出个了然的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了陈竹脸上，后者没在看他，似乎只是发呆一样，那种空乏的表又占据了陈竹的整张脸。

穆廖不知怎的，突然张问了一句：“你会离开我吗？”

陈竹的目光终于被拉了回来，她看着穆廖，好像有些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是说……”穆廖尝试做了下补救，“你会同意借调吗？比如离开支行，去分行？”

“不会。”陈竹毫不犹豫地说。

她想了想，又认真地承诺了一遍：“我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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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在回去路上消化穆廖那番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只是想问分行接洽她的况，结果因为自己的脑子短路，中间差点拐到了个问题上……陈竹实在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多想，否则误会了什么，那就是真尴尬了。

到了公寓楼下，陈竹把车停好，她出来时发现自己一只脚穿着平底鞋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不得已只能再回车里，把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

换完了鞋，她反而不急着走了，一个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