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4/7)
嘱咐宋大老:“做事不能鲁莽,三思而后行。这
吗,有啥命算啥命,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坏了风水。”
第二天,宋大老用斧子把红柳砍平,虽然坟地光秃秃,他的心里很敞亮。可是不久,红柳又生出很多芽子,比以前更加茂盛。宋大老
下了几次决心,想把红柳连根刨掉,又怕坏了风水,最后还是放弃。
当地把红柳称作王八柳,风水先生的话也是影
他的
有出轨之事。可不管怎样,祖坟风水的确给宋家带来富贵,虽经败落,也得温饱。到了老黑父亲那一辈,宋家
仍然过着自给有余的生活。
老黑的父亲非常随和,从未和村里发生过
角。农闲时,
们都愿意到他家坐坐,讲讲古,唠唠家常。隆冬季节,
们聚到他家打牌,地主刘有权成了他家的常客。老黑的母亲陪男
打牌,经常玩儿个通宵,而劳累一天的父亲常常合衣睡在炕稍。
后来有了老黑,们怀疑老黑是刘有权撒下的种。老黑一点点长大,越长越像刘有权,特别是那张脸,和从刘有权脸上剥下来一样,事实印证了
们的猜测。老黑长到十几岁,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渐渐地,他和父亲疏远,脾气变得古怪,胆子出的大,打架敢下黑手。十八岁时,
们给他起个绰号叫“黑大胆”。
有一次,在他家闲坐的刘有权想支开他,便说:“今天是七月十五,鬼的节,
坟岗子的大柳树旁有
上坟。今晚儿,你敢把坟上的纸钱拿回来,我请你吃一顿肥猪
。”老黑摸黑出了门,在他家玩儿牌的男
们忘了这件事。到了半夜,老黑的父亲急了,央求大家帮他找儿子。
们举着火把合伙来到大柳树旁,用火把一照,发现老黑斜躺在一座坟边的青
里,看样子是睡着了。被大家叫醒后,他跟着
们回了家。第二天,刘有权想赖掉这顿
,老黑不答应,他去了刘有权家,不顾看门
的阻拦,直接去了刘有权的住室,告诉刘有权:“别看你有钱有势,别
溜须你,我不怕你,欠我一顿
就得给,我就是跟你较这个劲!”刘有权没办法,只好供他一顿肥
,老黑的“胆大”也在刘屯出了名。随着年龄的增长,老黑
躁的
愈发显露,他的媳
因为和他生不起气,果断地离开他。
不知为什么,老黑从懂事那天起,就对刘有权产生一种说不清楚的仇恨。刘有权常到他家串门儿,每次摸黑回家,他都盼望有胡子把刘有权抓走,或者被黑枪打死。
刘有权的老婆生了几个丫,只活下刘亚芬一个。后来娶了小,小媳
为他生下刘笑言,土改后又生了刘笑愚,还没等小儿子叫他一声爸爸,刘有权就蹬了腿儿。
刘笑言读过书,刚要做事,家乡土改。土地和财产都被分,他也由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沦为不耻于类的臭狗屎,虽然无产阶级允许他从狗屎堆爬出来,但是,很难脱掉臭屎的气味儿。出身不好,近村的姑娘没
跟他,他从外地找来个
。
有几分姿色,村里的光棍们眼热起来,疑惑刘老财没积什么德,他儿子怎么会娶上媳
?有
说这
图刘笑言的长相,多数
不这么认为,脸蛋儿和粮食是两码事,哪个
也不愿吃长相而饿肚皮。便有
推断这
是“二把刀”,不然她不会跟着地主儿子遭洋罪。“二把刀”是骂
话,村里
称她二姑娘。
二姑娘和刘笑言的姑姑住一个村,家世很凄苦。父亲身体不好,靠母亲支撑家,为了维持活下去,母亲联系上鼓乐班子,哪家死,她去哭丧。哭丧者都是穷
,用的是悲苦的眼泪,却被看做比
还下贱。二姑娘在
影和歧视中长大,耳闻目染,也学了一些哭丧的技能。
十六岁时,她出嫁。母亲吸取自己的教训,给她找了一个强壮的男。天有不测风云,家乡起了战争,强壮的男
被中央军抓去“拉道”。一块弹片结束生命。二姑娘刚在新房呆三天,红袄换成白布,学着母亲为亲
哭丧。
二姑娘守寡,守到邂逅刘笑言。
土改后的刘笑言住偏房,偏房被大水泡倒后,他把檩子扛到村北边,给母亲把房子盖起后,自己在旁边压了两间土房。
刘笑言把二姑娘领进土房之后,二姑娘才知道刘笑言的成份。刘笑言哄着二姑娘,二姑娘也觉得很温暖。家里粮食少,他自己喝稀粥也让二姑娘吃饱。
后来二姑娘回了一趟娘家,带回一些粮食,也给刘笑言一个喜讯,说她怀了孕。小两非常珍惜现在的幸福并为以后做打算,准备赊个猪崽养着,年后换俩钱儿给孩子置办些穿戴和被褥。
说到养猪崽,刘笑言想起家里的秤。这杆能称二百斤的钩子秤,被看做刘有权剥削穷的工具,分刘有权家产时没
喜得要。刘笑言留下来,几乎成了公用。老黑家称猪崽,很不客气地借了去。刘笑言去要,老黑以没用完为借
,很不客气地把刘笑言打发走。
老黑恨刘有权,也敌视刘笑言,刘有权在打倒声中闭了眼,老黑对刘笑言的敌视绪才逐渐淡下来。
村里搞造林,刘笑言也去栽树,二姑娘给他准备好晚饭,便想起到老黑家取秤。走到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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