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6/7)

盖砖房,连老逛也不住地窨子。也不用年年抹房子抹墙,就是发水,砖房也泡不倒……”

提到改变家乡,刘强有说不完的话。吴小兰用责怪的口气打断他:“你咋不说说眼前的事,咱俩都不小了,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叫人看笑话是小事,我怕出大乱子。”

村里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不但狗叫不停,还传来马的嘶鸣声。

刘强把吴小兰抱得很紧很紧。

草垛外又有沙沙声,好像有人走在雪地上。吴小兰心里一阵紧张,猛的推开刘强,在草窝里找鞋袜,鞋袜还没套在脚上,手电筒的强光照进来。

拿手电筒的是马向勇,骑着一匹黄瘦老马。紧随其后的是羊羔子,羊羔子顺着手电筒的光线看见了刘强和吴小兰,用掩饰不住的激动大声说:“怎么样?不是我刘永烈吹牛皮,刘屯这点事儿,我心里全装着。这个草垛早就被人掏出大窟窿,里面有人絮窝,是打野鸡的好地方,我就知道吴小兰会到这里。吴队长的闺女被我找到,他也不用愁了。马瘸……”羊羔子想直呼马瘸子,又急忙咽回去,改口说:“马叔…大哥,你得跟吴有金说,队长说话要算数,我这也算有贡献,他得给我加一天的工分儿。”

草垛四周聚了很多人,有的是帮队长找闺女,还有人跟着看热闹。大姑娘钻草垛,这可是新鲜事。

手电筒光照在刘强脸上,刘强没有动,也没用手掩,眼睛对视手电筒,投射出的愤怒让马向勇畏惧。

马向勇从马上滑下来,牵着马在刘强跟前晃。

刘强堵在草窝门口,像雄狮虎视洞外。他想给吴小兰创造充足的时间,把袜子和鞋穿上。吴小兰越着急手脚越慌,不但袜子没穿上,连压在身下的鞋也找不到。看到这种情况,马向勇生出难以言状的激动和快感,站在马屁股后指挥吴殿发兄弟俩:“瞅瞅你姐姐,让人整成啥样子?刚提上裤子,脚丫儿还露着呢!快把大流氓拽走,别让这小子再鼓捣了”

吴殿发冲上去拽刘强,费了很大劲,刘强纹丝没动。吴殿发退下来,在草垛旁寻找家什,马向勇把镐把交给他。

吴殿才在一旁哭喊:“姐姐,你快出来吧,妈找你都快找疯了。”

马向勇吆喝吴殿才:“别哭了!你姐姐干了丢人事,你哭有啥用?赶快把刘强弄开,把你姐姐救出来!”不管马向勇怎么煽动,没有人肯上前和刘强搏斗,双方对峙。吴小兰在草窝里哭着说:“殿发、殿才,你们都回去吧!姐姐没干人事,只是和刘强说说话,我马上就回家。”

马向勇的手电筒光不离草窝,还故意把亮点照在吴小兰脚上,一脸奸笑地说:“嘴可是挺硬的,还说没干人事,不脱裤子你脱鞋干什么?裹着棉大衣,你们挺会玩儿啊!”

吴小兰明知马向勇在辱骂,她又无法说清,只好忍住泪水,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找到一只鞋,慌乱中又把湿袜子弄丢。

马向勇说:“这丫头一定吃了刘强的**药,刘强让她咋地就咋地。依我说,这事不怨吴小兰,她钻草窝,是刘强逼来的。一个刚摘帽的地主子弟,把我们贫下中农的子女弄到草垛里鼓捣,这个性质非常严重,可以看成阶级斗争。你吴小兰在这个时候要主动站出来,洗清自己,告这小子强奸!”

吴小兰不堪污辱,委屈得抱头痛哭。刘强回身把黑大衣给她披了披,然后站在草洞口,双拳握紧,等着马向勇靠前。

马向勇向后退,瘸腿踩到羊羔子的脚,羊羔子“妈呀”一声怪叫,抱着脚数落马向勇:“你的瘸腿没地方放咋地?搁在别人脚上,硌着没?”

马向勇顾不得羊羔子。

羊羔子正在得意,被马荣用棒子杵一下。杵得疼,他没敢发作,只敢在心里骂:“老狗,你不用逞能,将来你马家的丫头和媳妇都得当野鸡!”

灾荒年,马荣并没因为羊羔子成为刘永烈而对他高看一眼,常拿破枪吓唬他,还说瞎爬子勾搭孙广斌等一些闲话。羊羔子恨马家,但是,为了一些基本利益,他还要和马荣等人混在一起。马荣欺负他,有时也利用他。

灾荒年过后,马荣的长枪被大队收回去,拿惯了枪杆子的民兵排长只好换根棒子握在手。听说吴有金急着找闺女,马荣猜想十有**是和刘强在一起。看到吴殿发等人被羊羔子领到大草垛,他也摸黑赶来。

马荣用棒子指着刘强,粗声吼:“妈啦巴,反大天了!你把良家妇女领到这里,什么意思?”见刘强双眼怒瞪,马荣凶气降了一些,喊叫声仍然很高:“妈啦巴,你闪开,让吴小兰出来!”

刘强没动,连眼睛都不眨。马荣把棒子杵在雪地上,大声对吴小兰说:“小兰,这小子在大山窝水库犯过事儿,地主帽子刚摘,将来还得戴上。听老叔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是无产阶级,要站出来控告他,把祸害你的经过公布于众。妈啦巴,这是政治问题,阶级斗争!我把这小子送到公社去,交给胡永泉,让他挨枪子儿。”

吴小兰哭着哀求马荣:“老叔,你把人带回去吧!我和刘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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