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5/7)

赃陷害。

刘宏达正琢磨陷害他的人是谁,候胜和鲁卫军打开八号房间的铁门。他们用矿灯照了照孙广斌,孙广斌偎缩在墙角,连头也没回。两个人关了门,找个好一点儿的房间呆下。

没有急于提审孙广斌,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有很多重要人犯要在晚上审讯,审讯室不够用。二则是等着吕希元,上级有指示,要求注意政策,对孙广斌审讯的尺度不好把握,关键时刻需要吕希元拍板。他不来,二人还不敢离开。

快到午夜,吕希元还没来,候胜和鲁卫军都很着急。家在咫尺,偏偏在这里遭罪,特别是鲁卫军,恨不得立刻回到韩青叶身边。

候胜坐不住,和鲁卫军商量:“这么晚,我看吕书记不会来了,就是来,咱们也排不上审讯室。这里有人看着,锁在屋里的孙广斌逃不了。我这几天没休息,困的要命,想回家睡觉。”鲁卫军也不想留在这,他说:“你都老夫老妻了,有了一大堆孩子,在哪还不混个觉睡?我在结婚那天就走了,为了革命,我也认可,今天在这没事儿干,我也想回家。”候胜见鲁卫军摽着他,只好说:“今天咱俩都走,吕书记不问更好,如果他问,咱俩都说没走。”

“如果吕书记来调查,知道咱俩回家了呢?”

“这个吗?”候胜挠挠头,然后说:“你愿走就走,不能说我让你走的。我有点儿急事儿,需要回家,你自己看着办。”

候胜前脚走,鲁卫军也跟着离开,走着走着脚步沉下来,鲁卫军怕吕希元在他家睡觉。

深更半夜,贸然惊扰,吕希元不会善罢甘休,不仅追究他脱离岗位的责任,所有问题都得拉扯到阶级斗争的纲线上,前功尽弃,韩青叶白让睡,后面的路也不好走。

鲁卫军的心里非常矛盾,想的问题也很特别。他觉得四十多岁的吕希元除去阴毒的长脸以外,没有吓人的地方。他年富力强,应该比吕希元优势。鲁卫军不反省他是权势压迫下的乌龟,却数落老婆:“你年纪轻轻,怎么和那个一点儿人样都没有的老家伙睡觉?该多恶心!”但是,鲁卫军经过不断的政治学习,又有斗争实践,变得很明白事理。觉得吕书记给他的好处太多,应该报答。把老婆献出去,这种报答方式不费钱不费力,应该算贴近领导的捷径。

他的思想意识虽然有了长足进步,但还是太心酸。不由得埋怨起吕希元:“你吕书记让我磕头认爹都行,你不该睡我的老婆啊!你要搂别人的老婆我不说啥,也许他们愿意,我家祖辈儿忌讳这个,要让乡亲知道,我鲁卫军就进不了祖坟!”

想到祖坟,鲁卫军摇摇头,心里亮堂起来:“啥年代了,还寻思祖坟,几次平坟,祖宗的骨头都不知扔到哪了。新时代新思想,过去的人怕戴绿帽子,现在当王八也算时尚。听说吕书记的老婆也偷人,看人家活的,那真叫气派。还听说西方人不在乎这种事,平民百姓主动送老婆和贵族睡觉,让贵族整出孩子更光荣。咳!那都是地主资产阶级的腐朽东西,我们无产阶级不讲贵族。但是,啥时都有坐轿和抬轿的,贵族不贵族,只是个称呼,领导和小百姓就是不一样。吕希元是领导,老婆让他睡了不磕碜。

鲁卫军的思想反反复复,往家走的脚步也进进退退。

满天星斗,一轮明月被围在当中,没有风,只有静,世间万物都在沉睡,看不见板房区有一个强壮的男人在徘徊。

鲁卫军回到家门口,悄悄地躲到门边,一只眼从门缝往里看。屋里没有光亮,他又转到房后。窗户上的布帘拉得很严,看不到屋里,也听不到屋里的声音。鲁卫军转回房前,想叩门,又收手,不是怕惊吓老婆,而是怕得罪吕希元。他在门口站了半个钟头,半个钟头中,他想出一个计谋。

这个计谋实施起来很容易,鲁卫军躲在别人家墙根儿,用砖头扔过去砸自己的家门。

屋里亮了灯,韩青叶战战惊惊地问:“谁呀?”鲁卫军确信吕希元不在屋里,他才大声说:“是俺,鲁卫军,火车晚点,才到家。”

韩青叶开门把鲁卫军迎进屋里,鲁卫军抱起她扔到炕上,然后又从炕上抱起。此时,鲁卫军既有搂着老婆的兴奋,也有对吕希元的感激之情,心里一阵忏悔:“刚才还认为吕希元在这里睡觉,事实上吕书记没在这里,真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吕书记答应培养和提拔我,我还以为他有利可图,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极其危险,一定尽早改正,必须正确对待吕书记的关怀。”想到这,鲁卫军担心起吕希元:“吕书记今晚不知去干啥,也不知离了婚的覃水莲还能不能和他睡觉。”

吕希元没去和韩青叶苟合,一方面是顾忌随时都可能闯进家的鲁卫军,另方面出于对鲁卫军的“关怀”。鲁卫军舍下新婚妻子出去外调,已经凯旋归来,应该让小两口亲热亲热。最主要原因,是覃水莲的事,吕希元去给领导送礼。

四清开始后,富农出身的覃水莲也要受到清查,吕希元虽然和覃水莲离了婚,但终归在一起生活过那么长的时间。吕希元对政治斗争不但敏感而且谨慎,凭着他高超的政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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