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1/9）

第五十二节

刘一行赶到大柳树下，刘强已经晕倒。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孙二牛把他放平，枕在树根上，掐了中，蹲在旁边用帽扇风。

刘小声说：“不要紧，他是中暑，缓过来就不碍大事。

羊羔子提出建议：“刘队长，现在也太热，不活都冒汗，再趴下两个就玩蛋了。我看这样，你把我们放回去，哪天凉快咱再说。”见刘用眼睛瞪他，羊羔子又说：“你别这样看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大家出事。刘强在咱村里，骨是最硬的，杀打不怕的主，怎么了？照样倒在这不能动。这大柳树就是邪，谁碰谁倒霉。”

让羊羔子一煽动，有的发往起竖，还有的往后溜。他却装大胆儿，大摇大摆地走到淹死鬼的坟前，边走边说：“都说老黑胆子大，我刘永烈也不次于他。他说在坟岗子上睡觉，那是糊弄刘老财，混顿肥吃，他到淹死鬼坟上睡一觉试试？不是我刘永烈搞迷信，是我亲眼看见俩妖钻进这个里。”为了显示胆儿大，羊羔子蹲下身往里看。不知他看花了眼，还是故弄玄虚，跳起身往大柳树下蹿，靠在树上喘长气。突然，羊羔子“嗷”地一声，又要往起跳，被孙二牛摁住。羊羔子指着刘强鼻子下的一块红印说：“大家看看，这是妖留下的记号，一辈子也下不去。”有几个靠上来，羊羔子趁往旧道上走，被赶来的马向前截住。

因为马向前在队里打，刘召集青年，没有招呼他。他看到刘领一帮去了南甸子，就猜到去伐大柳树，便跟了来。马向前没穿鞋，光脚在茬子上走，他到二倔子坟前看看，拔掉几棵蒿，默默念叨：“爹，你的仇还没报，嘿他妈地胡永泉，墨水瓶，刘辉还都活着。你别着急，嘿、嘿也好，血债要用血来还。还有那个拨，被我三叔收拾够戗，玩儿他老婆他都不敢支毛。嘿，还想问您点事儿，你说刘强一家也没坏过咱，为啥我叔叔往死里整他？嘿觉得不对劲儿。你给他们托个梦，叫他们别胡整，有能耐找胡永泉算账。”

马向前从二倔子坟上直奔大柳树，光着大脚板，走得轻快，截住羊羔子，把他拉到树下。锯片还在树上夹着，马向前坐在地上抓起锯把，让羊羔子抓住锯的另一，示意羊羔子拉锯。羊羔子不愿地嘟囔：“这么多都杵在这，你凶我算啥能耐。”马向前瞪圆眼睛说：“这不叫凶你，这叫革命考验，你是一名二声的刘永烈，嘿、嘿也好，应该起带作用。”羊羔子吓唬马向前：“你老嘿，不用臭美，等一会儿大柳树被锯出血，到你脸上，你就完蛋了。看见刘强没，比你能耐，大柳树一抖儿，也得趴下。”马向前用力拉锯，也让羊羔子使劲，羊羔子吃不住，求旁边的把他俩换下。马向前不停手，羊羔子抱怨：“跟你们这样活算是倒血霉了，也不知悠着点儿。刘强拼命有个图，你老嘿也不知图个啥？建成了学校，对咱俩都没好处。”

羊羔子的话让马向前特别反感，把锯片往羊羔子那边用力一推，羊羔子顺势仰在地上。马向前贬斥他：“啥也不行，以后别自称刘永烈。”说完，用大手抹脸上的汗。吴殿发和贝接过锯，换下他俩。

马向前一个字不识，却积极支持刘强建学校，为了啥，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也许像他说的那样：“嘿、嘿也好，小学生的读书声最好听，比那些小娘们儿唱歌强的多。”

大柳树没有锯出血，伐树也没有什么不幸。

尽管大柳树有邪气的说法还在流传，它最终为刘屯献出一切，变成了书桌和板凳，变成了教室里的黑板。

这个不祥的象征在们视线中消失了，但是，它的根还在，树桩还在。以前，它为淹死鬼遮风挡雨，现在，淹死鬼又守护它的新芽，新芽长的茁壮，大柳树的故事还要继续。

为了让吴小兰当上刘屯小学的教师，兰正专程去了庞妃镇，努力和公社文教组协商，文教组领导采纳了他的意见。

刘屯先从一年级开始，招一个班，先用一名教师，学校归黄岭小学统一管理。

暑假即将结束，已有五十多名大小不一的孩子报名上学。吴小兰还没消息，气得兰正把吴有金叫到大队狠狠地训了一顿。

刘强更急，他在心里呼唤：“小兰，你该回来了！城里再好也比不上家乡的亲，家乡的亲等着你，学校等着你，孩子们等着你，你快些回来啊！”

连下了几场雨，庄稼喝足了水，长势旺盛，夜静时能听到高粱的拔节声。地上铺了一层露水，空气里夹着水珠，到中午，闷得喘不上气。村里忙着收割柳条，割下的柳条撸掉皮，每百斤白柳条仍然给十个工分儿，相当于壮劳力一天的工钱。

刘强到大柳树旁边的甸子上割柳条，来这里的少，割起来容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等吴小兰。他觉得吴小兰一定回来，回来时也一定走这条路。

小南河的堤上下来一个。

“爸爸！”

刘强扔下柳条，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