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2/6)
牵着游街。给他当媳,那可掉老价了。”
吴小兰更正马向东的观点:“我看刘强不会被牵着游街,给他当媳
也不会掉价。”
“你还是向着刘强,这叫痴心不改,思想顽固,吃了大亏还不知回。刘强把你耍了,又要耍杨秀华,早晚有一天,被我们无产阶级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吴小兰很不满地看了马向东两眼,她问:“刘强和你无冤无仇,你咋这样恨他?”
“啥无冤无仇?仇还小咋地?他砍我向春大哥,这个事我不喜得管,我在青年林砍几个镰刀把他都不让,我用队里的牛种小开荒,他也管,就像小队是他家的。他是什么?他是上中农,凭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们贫下中农?要是我管他还差不多!去年刚进冬,我去挖电杆坑,他那个斜眼弟弟不让我挖,还满甸子撵我跑,差一点儿让我脑袋搬家。我老叔领民兵去抓,那个斜眼子还不服,和我们贫下中农对抗,你说刘强该多嚣张?他骑着枣红马,提着大砍刀,把向勇大哥的镐把磕出去老远,谁见了不害怕?去了那么多
都没抓住他哥俩。我让刘志追着往死里打,如今他哥俩逍遥法外,这仇还算小吗?错是没运动,要是再有运动,我不整死他,我就不是
。”
吴小兰想借机解劝马向东几句,没等她开,马向东又说:“姐,咱不说别的,就凭这两个事我就和他没完。你是我姐,他把你祸害够戗,知根知底的明白咋回事,不知道都说难听的,这叫啥?身败名裂!你为啥找不到婆家,都和那个犊子有关。”
吴小兰想哭,但没有尊重他的眼泪,她极力往回忍,泪水仍然掉出来。
马向东说:“姐,你不用抹泪,泪水洗不掉耻辱,更洗不清仇大恨。咱们和刘强是阶级仇、民族恨,永远不能忘记!”看到吴小兰伤心,马向东又说:“姐,这个仇不用你报,
给我和殿发就行了,哪天我把刘强捆起来,你尽管往他脑袋上打。”
吴小兰流着泪听马向东说另一个事。
马向东说:“再有就是杨秀华,我们贫下中农都闹不着,让他弄到手,你说他该多猖狂?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贫下中农,这气我咽不下!”
吴小兰心里悲伤,还是用好言相劝,不让马向东和刘强做仇,但马向东对刘强的积怨太,她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家里没时,吴小兰暗自抹泪,有时也照镜子,镜子里会产生美丽的幻觉,她能看到英俊的刘强,看到刘强和她拥抱。家里的电灯很亮,而在夜静时,吴小兰却愿意面对煤油孤灯,昏暗中,才会有幻觉出现。
听说刘强和杨秀华确定关系并很快结婚的消息后,吴小兰整夜整夜不能合眼,她明知迟早是这个结果,但她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哭,悲伤地哭,哭自己走过的路,哭自己的命运。她笑,疯癫地笑,笑自己痴迷的,笑自己的无知,甚至笑自己的软弱。吴小兰白天做梦,睁着眼,她看到夏
炎炎,看到一对童年,童年都穿着红色的兜胆,在荒甸上捉蚂蚱,在水池中揪野荷花朵,拍着水,“格格”地笑着,比银铃声还要动听。一条
冠蛇爬过来,抬高
看着手拉手的孩子,
童惊呆了,吓得浑身颤抖。男童把她抱开,抱得吃力,抱得很紧,抱得
童露出了笑声。仍然是童年,那是残酷的岁月,战争每时每刻都在剥夺无辜者的生命。溃逃的匪兵,饥饿中对任何吃的都不放过。一个衣着
旧的
童,从匪兵手里往下夺
,她的母亲还在月子里,靠家中唯一的母
下蛋来补养身体。恼怒的匪兵为了吃上
,竟用枪托砸向
童,就在枪托落下的瞬间,男童咬住了匪兵的手,枪托落在男童的身上。
童丝毫无损,她把男童搀扶进家时,突然感到男童很高大,有一
可以依靠的力量。
吴小兰梦到少年,她考上贺家窝棚中学后,却不敢过小南河。一个少年挽起裤腿,下到河里为他带路,这条河她不知趟过多少次,这条路她也不知走了多少回,从这条路上走到青年,走到了大兴安岭。
在大兴安岭,男青年尽心呵护这个妹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妹妹也敞开心扉,向哥哥投以真,在大雁南飞的时候,他们打算修筑
巢。因为妹妹需要哥哥,哥哥也喜欢妹妹。
吴小兰每天都做这样的梦,美梦会给她留下一丝快乐。夜里她只是哭,哭是无声的,阵阵刺痛心灵,哭是有声的,让他咀嚼痛苦:
“心上的,
你难道把我遗忘?
你是不是摘到星星就丢掉月亮。
阶级的等级我们隔开,
身在咫尺却不能相望,
囚住我的是土墙四壁,
囚着你的是一张无形的大网。
记住我吧!
我为你哭泣,
记住我吧!
我为自己悲伤。
心上的,
你不要把我遗忘,
你不要有了月亮就躲避阳光。
投意合却不能相伴,
心心相印却要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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