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〇章 不请自来（2/3）

生怕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下一老虎凳，或者是别的什么酷刑。

“肃静！大升堂！”荆越大喝一声。

随即士兵充当的衙差发出的“威武”的号子，在百姓期待中，沈溪从内堂走了出来，与沈溪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白净男子，但此男子并未跟随沈溪到大堂案桌后，而是在内堂与大堂连接的门帘处便站定不动。

沈溪刚坐下，宋邝便朝沈溪大喝：“沈溪小儿，未过堂而先用刑，还是对朝廷命官用刑，置大明法度何在？本官要见御史，要上告朝廷，告你欺君罔上！”

沈溪用手支着，好像在欣赏耍猴戏一样看着宋邝，一时间有些无语……自己哪里“欺君罔上”了？要是手里没有点儿凭证，你以为我真会贸然前来惠州府？真是什么帽子都敢往我上扣啊！

大堂内吵吵嚷嚷，主要是因宋邝的狂妄而起，引发府衙一种官员强烈反弹。荆越皱了皱眉，扬了扬脑袋，顿时冲上去一名官兵捂住宋邝的嘴，让他不要再发杂音。

但宋邝相当力，直接便动了牙，将捂住他嘴的官兵手给咬了，鲜血直流，可那名官兵强忍着疼痛没有松开手。

荆越立即上前向沈溪请示：“大，这姓宋的狂悖无礼，末将揍他一顿，看他老不老实。”

你现在要定的是宋邝的死罪，他不反抗就要束手待毙，如果打他一顿有用的话，我能不用？

沈溪微微摇：“不用打了，用布帛将他的嘴堵上，拉到一边就是。”

很快，宋邝就被堵上嘴如同死狗一般拖到旁边。

沈溪一拍惊堂木：“带证！”

“威武……”

几名衣着平素的百姓，脚步缓慢地进到大堂，一共有四，三男一，其中两名男子跪在前面，而后面的一男一像是夫妻。

四的岁数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大，您要为民做主啊，民全家上下十二，都被知府衙门派去的给杀害了，之后还定个通番卖国的罪名……呜呜，脑袋全给砍了，尸骨无还！”跪在前面的一个看起来非常明的年轻高声道。

一语出来，全场哗然。在场围观百姓大约有二三百，衙门外等消息的百姓更多，之前沈溪一味用刑，围观民众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认为督抚大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但还没等大家把不满酝酿成怒火，这会儿督抚大已经找来证指证知府衙门的罪行。

沈溪色波澜不惊，问道：“你尚未告诉本官，姓甚名谁，上来便要告知府衙门杀你满门，可知大明王法？”

那哭诉道：“民知晓，民告官要先杖责二十，大只管让打就是，民绝不吭声！”

“好，有骨气。”

沈溪拿出签筹，却只是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并未掷出，“本官先免去你这二十杖，你若是能解本官心之惑，本官既往不咎，但若有遮拦，立斩不赦！”

那一仰道：“大请问。”

沈溪点道：“本官问你，你如何得知杀害你全家的，是受命于知府衙门？”

“回大，这一切乃是民亲眼所见，亲耳听闻。那天傍晚，我们一家务农归家，米缸里没有粮食，我爹娘让我去后院屯粮的地窖挑担谷子出来碾米。我刚下地窖，我大哥突然出现在窖，说外面有马队路过，马上骑士色不善，让我躲在地窖里暂时不要出来，然后便用稻和芦苇遮掩地窖窖。”

“我大哥离开后没过多久，前面院子传来厮杀声，然后我爹娘和哥哥嫂嫂，还有几个弟妹惨叫声相继传来。我躲在地窖里，整个几乎吓瘫了，但为了知晓亲的生死，我还是鼓起勇气凑到地窖的通风向外看。”

“等过了大约一刻钟，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身形映我眼帘，我才知道他们是兵刃敲击墙壁和地面，他们的身上和武器上还有血迹。我仔细一琢磨，原来那些正在查探我家里有无隐秘的藏身处，当时我吓得尿都出来了。”

“好在我大哥把地窖遮掩得严实，他们才没发现我。估计是检查后觉得我家里已经死绝了，那些个贼子才放心在正对通风的地方叙话，说知府大亲自待，做事要净利落，绝不能留一个活……”

“等离开后，我怕他们杀回马枪，一直不敢出来。过了一晚，外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小才战战兢兢从地窖里爬出来，发现家里除了血迹外，家的尸体一具都没有留下，又过了几天，官府贴出公告，说我一家通匪，已就地格杀。小无处伸冤，只能到处躲藏，直到被大派来的找到！”那年轻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百姓们听了无比动容，官兵们也是义愤填膺，唯独玉娘觉得太过扯淡。

杀了你全家十二，不赶紧离开案发地，反而在你藏身地附近说是知府衙门派做的，好似故意要让你听到，这些凶手得有多麻痹大意？

玉娘不由看向沈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