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七章 定局（3/4）

谢迁去见张懋，本来张懋不会在夜见客，但这次谢迁带着圣旨前来，尽管张懋满脸不可思议，但却相信谢迁不敢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于乔，你可别拿你身家命开玩笑，说刘瑾谋逆，且陛下下旨稳定京师，若最后证明是虚报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张懋对谢迁“好言相劝”，但谢迁手上拿着的由朱厚照亲手书写的谕令不假，除了字迹稍显怪外，上面留有朱厚照的随身印玺。

谢迁板着脸：“张老公爷，你是觉得先后服侍三位皇帝的老夫，有胆子欺君罔上，是吗？现在京师安定，全系于你一身，刘瑾趁着之厚回朝，密谋造反，形势危急……你是相信老夫，还是相信刘瑾？”

张懋并不认为谢迁会谋逆，但觉得这祖孙二可能会假借朱厚照的名义杀刘瑾，来个“先斩后奏”，张懋最希望的当然是见到朱厚照，从皇帝中得到证实，于是道：“于乔，陛下现如今在何处？老朽此时可能进宫面圣？”

“陛下不在皇宫内苑，如今已转移到安全之所……”谢迁道。

张懋听到后有些难以置信，不认为生轻佻的朱厚照会慎重到这地步，居然能在刘瑾谋反时提前转移。

谢迁道：“你派先去稳定五军都督府，我这就带你去面圣。”

“你带我……咳咳，容老朽先想想……”

张懋此时心七上八下，跟朱厚照之前的反应类似，他认为很多事经不起推敲，刘瑾谋逆前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太过匪夷所思。他不觉得一个太监有胆量造反，只是谢迁言之凿凿，让他无法生出怀疑。

“京营那边才是关键……”

张懋想提醒谢迁，让谢迁去找寿宁侯和建昌侯。

毕竟张氏兄弟负责掌管京师安全，张懋不过是名义上的军队统帅罢了，不觉得关键时刻自己的名望能发挥多大作用。

谢迁没好气地道：“现在尚不知外戚党是否被刘瑾收买，我只知道张老公爷你绝对不会归附阉党，今事态严重非要你出马不可，或者张老公爷你点一部分马，跟我一起去端了刘瑾的老巢！”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张懋是有名的老狐狸，没有立功的打算，因为他知道立再大功劳，也还是世袭的公爵，最多是赏赐一些田宅，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

……

最终张懋还是答应站出来主持大局。

不过不是因为谢迁说服，而是因为五军都督府来，告知张懋一些况。

在张懋做出决定前，城内兵马调动频繁，除了五城兵马司异常外，御林军也出动了。

张懋顾不得别的，先去五军都督府坐镇……在没有兵部调令的况下，他只能保证都督府这边不，其余的事则要静观其变。

朱厚照和沈溪仍旧在距离沈宅不远的小院中等候。

在朱厚照焦急不安的等候中，一直过了午夜，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马蹄声，马九进来奏禀：“御林军往沈府方向来了。”

沈溪点：“看来是张苑张公公带侍卫上直军的兵马前来护驾。”

“沈先生，你可一定要确定是张苑……如果认错的话，可能会有大麻烦。”朱厚照担心地说道

沈溪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带着朱厚照一起出了小院。从院门这边看过去，但见那些包围沈宅的黑衣已悉数被拿下，再仔细一打量，前后指挥这一切的正是张苑。

“张苑！沈尚书不是让你先去查抄刘府吗？为何你在这里？”

张苑知道皇帝就在沈宅这边，立功心切，优先跑来护驾，谁知道刚见到朱厚照后，就被劈盖脸一通教训。

张苑委屈地道：“陛下，婢已派去捉拿贼逆，但惦念陛下您的安危，这才亲自领马来护驾。”

朱厚照见到身前黑压压跪倒一片，手拥大军顿时有了底气，满意地点了点：“朕这次要亲自带去捉拿贼逆……”

没了后顾之忧，朱厚照便想逞个英雄主义。

沈溪道：“陛下不宜亲自前往，困兽犹斗，若刘瑾知道计划败露，必定铤而走险，那时圣驾可能会受到惊扰。”

“有这么多马，怕什么？”朱厚照显得无所畏惧。

沈溪可不会让朱厚照亲自去捉拿刘瑾，甚至不会让朱厚照见刘瑾，否则刘瑾打感牌，朱厚照必然会心软，而且刘瑾谋反这件事一时间无法坐实，先得找出证据来，务必要让朱厚照先为主，如此刘瑾才没有狡辩的机会。

沈溪道：“陛下还是回宫坐镇较为安稳，现在城中局势已基本得到控制，剩下的事就由微臣来解决，陛下身为帝王不宜亲自出面。”

朱厚照固执己见：“朕要亲自动手。”

沈溪见朱厚照决心很大，不由摇苦笑：“陛下先待整理好兵马再往……微臣前去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