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一一章 夜入豹房（2/3）

张鹤龄听到这个噩耗，感觉巨大的危机扑面而来。

“已经出发小半个时辰了，怕是这会儿沈之厚已到了豹房门前。”寿宁侯府负责搜集报的管家说道，“但他是否能获准进去面圣，尚未可知。”

张鹤龄面色沉：“旁肯定不行，但沈之厚想要面圣，简直轻而易举，陛下给他安排那么多差事，他现在就好像当初的刘瑾，出豹房就跟进出自己家门一样！赶紧去通知二老爷，让他过来议事！”

“老爷，这会儿天色不早了”管家有些犹豫，生怕自己被张延龄怪罪。

张鹤龄怒道：“事关张家生死存亡，哪里还顾得上天色早与晚？算了，本侯亲自去见那不争气的弟弟，赶紧备车不对，准备快马！”

“老爷，我家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沈之厚就算再得陛下信任，能奈我张氏何？”管家颇不以为然。

受张延龄平霸道作风所染，无论是寿宁侯府还是建昌侯府的，都是一副骄纵跋扈目中无的模样。

其实平时张鹤龄也嚣张跋扈惯了，只是跟他弟弟相比，小巫见大巫而已，所以御史言官才会同时参劾他兄弟二而不是单独参劾张延龄一。

张鹤龄脑清醒，迅速理清当前形势：“谢于乔不敢做的事，沈之厚却没任何问题，就好像当初对付刘瑾一样，他一出手就一击必杀。”

“沈之厚要推行新政，眼中容不下我们这样碍事的皇亲国戚！对他来说，参劾我张家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不试试呢？毕竟成功就能少一个对手”

沈溪去豹房面圣的消息传开后，英国公府宅，张懋也在第一时间获悉，顺带着在他府上作客的国丈夏儒也知道了。

虽然夏儒在朝中没多少地位，但到底是皇后的老爹，当今天子的老泰山，身份清贵无比。夏儒到京城后在五军都督府挂职，一个文哪里懂兵事，只能把张懋当成靠山。而张懋也希望有朝一朱厚照子，亲近皇后，如此一来夏儒能成为真正的国丈，五军都督府这帮军在皇帝身边也算是有了。

“沈之厚去面圣，是参劾两位国舅爷罪行？”夏儒对于事原委不太了解，打量着张懋问道。

张懋见完传递报的心腹将领，到会客的花厅，走到一盘没下完的围棋前，施施然坐下，嘴里应道：

“何世光拜访谢于乔可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又折道去见沈之厚唉，有些事终归还是发生了，旁对张氏为恶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之厚却不会。”

“这是何故？”夏儒仍旧一雾水。

张懋道：“谢于乔跟张氏外戚素来好，当初国祚不兴时于乔曾宫拜会太后，请旨定乾坤，后又借助太后之力打击阉党今张氏落罪，碍于面于乔只能袖手，奈何于乔跟之厚因政见不同早生龌龊，于乔不作为时之厚便会挺身而出”

夏儒扁扁嘴，笑着摇：“他二本是姻亲，有何可争的？于乔年老持重，恐怕是担心无法将两位国舅绳之以法，反而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吧？”

张懋看了夏儒一眼，道：“你还当张氏外戚是国舅？如今早不是先皇时陛下登基至今已有数年，大婚后夏氏一门始终不见振兴，倒是张氏持续兴盛，如今京营大权都还在张氏兄弟之手国丈，你甘心吗？”

夏儒本来脸上堆满笑容，手上自如地捏着一枚棋子，闻言不由失，棋子“骨碌碌”落到了地上。

张懋继续道：“旁说之厚擅权，不过是防微杜渐，之厚平时谨小慎微，很少有强出的时候，但若真遇到事，可比谢于乔和何世光有魄力多了他看出朝堂各大势力此消彼长，张氏一门嚣张多年，也该打压一下了，所以这次他出面老朽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不知结果会如何？”

夏儒一脸热切地问道。

张懋苦笑道：“就算定罪又如何？陛下能杀了他的亲舅舅？这案子明面上只是仗势欺，在皇室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连革除爵位都未必能成只要张氏兄弟把京营统辖权出来，陛下恐怕喝斥几句就完事了！圣明如先皇，对外戚也如此宽容，何况今帝乎？”

夏儒无奈摇：“那又有何意义？我夏氏一门不过是因势利导而成就今地位，如今皇后无所出，就算张氏国舅失势，也不到我们夏氏上位，倒是张老公爷要稳住五军都督府，不可懈怠。”

张懋叹道：“还是看看之厚面圣结果如何再说吧，我很想知道，之厚到底会如何跟陛下呈奏此事！”

夜色沉。

朱厚照正在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豹房看斗兽表演，四合院中央高台上的笼子里，两只老虎正互相撕咬，腥风四起。朱厚照看得正过瘾，小拧子匆忙跑上二楼观兽台，凑到朱厚照耳边低语几声。

“什么，沈先生这会儿来豹房？”

朱厚照觉得很惊讶，过看向小拧子。

沈溪到豹房来跟其他大臣最大的不同，是有进来通禀，而且朱厚照还会重视，若是换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