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一章 忧虑（3/3）

在这段路上遭遇到的惨败，单说从弘治中期开始到现在的十多年时间内，这段路上就发生了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次战事。

鞑靼出兵时，会想办法绕过大明城塞，而鞑靼早就学明了，不再盯着那些坚固的堡垒打，专攻外长城防线的薄弱处，还挑夜晚时动手，大明军队的火器虽然厉害，但局限太大，万里长城总不能面面俱到，总会让鞑靼钻到空子。

鞑靼在内关一线进行的战事，都是通过坏大明长城，从一些豁杀进来，再加上鞑靼侵后各处城塞的兵马不敢出城迎敌，相互间又缺乏呼应，以至于鞑靼每年都会有一些南下的侵扰活动，屡禁不绝。

但这些对朱厚照来说，根本就不当回事，仍旧是我行我素，上午很晚才起来行军，下午早早就扎营，而晚上一定会熬到后半夜。

钱宁和张苑等为了争宠，不断地把形形色色的送到朱厚照的营帐内，朱厚照行军途中几乎是夜夜笙歌，这让一些了解内的非常焦虑。

尤其是胡琏，他比谁都明白这段路的凶险，更知道延缓行军速度是在加剧这种危险程度，胡琏不无悲哀地想到，当初英宗出征时也没到如此荒唐的地步，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朱厚照御驾亲征的真实目的。

一直到三月二十九，兵马一行仍旧距离宣府有一百多里路。

胡琏掐指一算，按照现在的速，就算再走两天都完不成任务，脆便在下午大军驻扎后去求见朱厚照，却被挡在了皇帐外面。

阻挡胡琏的，乃是张苑，这是胡琏惹不起的大物。

司礼监掌印站在了权力层的顶端，在沈溪和谢迁都不在中军队伍的况下，张苑算得上是朱厚照的传声筒，也是军中仅次于皇帝的“二号物”，胡琏谙官场之道，所以只能努力压制心中的不满。

张苑趾高气扬地道：“行军辛苦，陛下刚休息，胡大不要随便惊扰圣驾，这可不是咱们下臣能承担的责任……胡大以为呢？”

胡琏脸色异常难看，但在张苑咄咄的目光注视下，只能恭敬行礼，没说话代表他默认了。

张苑笑呵呵地道：“胡大，你可是沈尚书提拔起来的能臣，咱家跟沈尚书的关系一向不错，这样吧，有事的话你可以直接找咱家说，夜后到咱家营帐里坐坐，咱们一起把一些疑难问题解决了，可好？”

胡琏听了不由皱眉，他不太愿跟太监商议军，但问题是张苑的地位明摆着，他不能不从，当下只能应声，心中带着一抹担忧。

胡琏只能自我安慰：“既然我这边想面圣太过艰难，而沈尚书又不在军中，只能通过别的渠道跟陛下进言，走张公公这条路径倒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