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3)
?他没去想。他只能想到自己。
葛素芹那天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关于她怀孕的消息,她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电话是小谈接的。当他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后,她在电话里才迟疑地说:“你几点下班呀?我……有事要对你说。”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不正常,邓一群脑袋就“嗡”的一下。虽然他不知道她要告诉他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麻烦来了!
在邓一群的经验里面,葛素芹一般况下不会打电话找他。那么会是什么样的麻烦呢?邓一群不知道。他并没有往她怀孕的这件事上去想,他更多想到的是,她可能会提出正式和他建立朋友(恋
)关系。而这是他怎么也不能答应和接受的。他通过那么大的努力,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才从农村出来,怎么可能再娶一个农村姑娘呢?接了电话之后,他心
如麻。他甚至作了最坏的打算。
那天晚上他在单位里的食堂吃了饭,匆匆地回到了宿舍。他非常烦躁地等着葛素芹的到来。过去的快乐不再想了。快乐已经到了,他想。事
总是这样,不会一味地那么愉快。
葛素芹那天晚上很迟才来,她说饭店有客,一时走不开。邓一群看见她的脸很白,白得有点异样。他过去是多么贪恋她这样洁白的体啊,而现在她看来简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坐在他的腿上,偎在他的怀里。往常他们只要一关上门,马上就会亲热起来,然后迅速地上床。可现在邓一群对他怀里的这个年轻姑娘开始害怕起来。她的
发上有一种香水的味道,过去这种香水的味道,能强烈地激发他的
欲。但这次他感到自己体内的
欲一点踪影都没有,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啦?”他问。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恐怕身上有了。”
他知道事就会是这样,就问:“到医院查了没有?”
她说:“家怎么好意思嘛。”
“那你怎么知道是怀孕了?”
葛素芹说:“我最近感觉老是恶心,要吐。”
邓一群不高兴地说:“你为什么不吃避孕药呢?不吃药肯定要出事的。”
她说:“我到哪里去搞避孕药?”
邓一群说:“街上的药店里到处都有的,你怎么一点也不留心?”
她不说话,低着。
葛素芹有自己的避孕方法,那是她们农村所用的传统方法,每次做事时尽量不让它进
体内,并且在事后蹲下身子让它流尽。现在证明它并不安全。
邓一群心里的霾一点一点地漫上来,他想到她怀孕很可能是一个
谋,以达到要挟他的目的。他是中了圈套。自己如何才能脱身呢?他想。半晌,他问她:“你打算怎么办?”她不语。他急起来,说:“你必须去医院做掉,尽早,时间长了更不好办。”
让他稍感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表示特别的意见。她服从了他的安排。她甚至一句埋怨他的话都没有。但尽管如此,邓一群的绪并不好,所以,他们那晚上没有亲热。她坐了一会,邓一群就催她回去。
她走了,他才松了一气。
做流那天选择的是一个星期天,上午,阳光灿烂。
邓一群骑车来到了鼓楼医院。来医院的很多。邓一群怕被熟
看到(尽管可能
非常地小,但他想还是做得小心一点比较好),在自行车存放处存好车子,来到医院大门拐角的一个书报摊前装做看报。他和葛素芹约好是在门
见面,但他不想在门
等,他有点后悔当初约定时考虑得不够细致。在那样一个位置等待,能够看到她的到来。
对这次她来做流,他思想上做了很大的斗争。他不想来,十分不
愿来。这个责任不应该由他来负,要负也只有她自己——她太粗心了嘛#蝴想脱身。在决定她这天来做的前几天,邓一群心里一直在烦这件事。来,还是不来,在他心里一直打架。为了能够脱身,事前他已经作了试探,他对她说了,他很可能最近要到外地去出差(当然只是他的借
),如果他出差,她就必须一个
来。她听了,没有做什么大的反对,但也没有说同意。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他想,他可以这么认为。但后来邓一群还是决定来了,他想,他还是勇于承担责任的,他是一个男嘛#蝴这样冒着前途与名誉的危险来陪她作
流,就是一种最直接地承担责任的表现。但他同时也想好了,他只是来陪她,却绝不作为男友的身份。要是万一不幸被单位的什么
看见了,他只说是陪他的一个亲戚来看望住院的病
——不管他们信不信。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邓一群急了起来,他想,她再不来,他就有理由回去。他已经把买来的那份小报看了整整两遍了,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朝门张望也没有见到她。再等五分钟,再不来,他就走——他已经有了充足的理由。不是他不承担责任,而是她不守约!
五分钟真的过去了,他心里有了一丝快慰: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开溜了。他取出了车子推出了门。然而就在这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