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曙光(七)(3)(2/2)

不响,使尽吃的劲儿下死力气地活。有时,他还拿过茂生的烟袋锅,学他的样子,憋足了劲儿猛吸。每吸一,就咳嗽一阵,直到咳得脸红脖子粗,眼泪鼻涕一起淌为止。

茂生心疼了,一个劲儿地低声咒骂着酸杏两子欺贫富,骂叶儿有眼无珠。他由疼而愤,就将一肚子气撒在狗鹅鸭身上。家里时常传出飞狗跳砸锅碰碗的声响。渐渐地,他又把气撒在了钟儿和杏仔身上。在他俩夹起尾老老实实地吃饭时,他也会骂上一句,只知撑饭花钱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他庝昏了,竟再一次将气出在木琴身上。他大骂木琴不务正业,就知道整瞎跑滥骚,从不把京儿的事放在心上。正跑得火气大盛的木琴,本就听腻了茂生的唠叨。又有了这样的导火索,俩的争吵便不可避免地发了。

木琴用她特有的高音,尖刻地喊道,咋啦!我骚,我是去寻野汉子了,还是把野汉子招家里来了。瞧你个窝囊样吧!瞎披了一张男皮。你要是还坠着根男根儿,就挺着胸脯到门外凶去。在自家锅门凶,逞哪样好汉呀。我出去瞎跑是为了啥儿,还不是为一个“穷”字嘛。要不是穷,咱能让家小瞧喽,京儿还会跟你一样窝窝囊囊地现出个没出息相儿来么。

茂生不让道,咱种地哩。咱是农民,种地是天经地义的事呢。地种好了,还愁钱花么。

木琴恨道,种,种,这门祖祖辈辈种了几百年地了,还不是穷得连裤衩都没穿上嘛。再这么种下去,恐怕连块遮羞布也买不起了。

茂生有些溃不成军了,并把木琴被罢官丢职的事也忘得一二净了。他嚎道,好,好,你能,你凶,你是党的,你是部哩。你疯吧!跑吧!这个家也甭要咧。等你跑进大牢,看谁给你送牢饭呀。

木琴仍然不依不饶地道,我凭啥进大牢。我做的,跟中央说的是一样的。明儿,我就去市里。不弄清这个理,我就不回来了。我非要看看,到底是公社的理能站住脚,还是我的理更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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