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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他突然被一枪开的心脏。

里面汩汩流出的全是他的痛彻心扉。

你不就是要你父亲的全部遗产以及所有份吗？给你，都给你。

我们躲得那么远，与世无争不问世事，从来没想过要招惹谁，只想本本分分地过好自己的小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欺负他。

他很呆，你不要欺负他了。

李严修看着满脸湿漉的赵宁，像是觉得只是单纯地欣赏这幅惨成狗的样子还不够过瘾，短暂地沉默了两秒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抬起对着李广穆跪着的方向扬了扬，下划出了一个极浅却盈满了残忍恶意的弧度。那短短的一截里，再寻不到半点血脉温存，轻飘飘地用三个字做着最生动鲜明的疯狂注脚，“直接打。”

赵宁椅子背后反绑着他手臂的那些绳子地勒进了他的皮里，磨出了血痕。他低下，有体从他脸上垂直滴落于地面。

而三米开外的李广穆正被李严修的手下一棍子打在脊梁上，整个被那毫不留的力道带得上半身往前一仆。

却只是虚晃了一下，又再次挺直了起来，在原地跪得坚毅又笔直。赵宁胸前已经被血晕开了一大块，他怕李严修再次惩罚他的‘轻举妄动’。

赵宁低下，耳边仿佛那是根棍风而下的呼啸声，良久不去。震得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李严修几近温柔地端起了赵宁的下，看到他脸上那纵横错的惨不忍睹，摇摇，‘啧’了一声。

然后掏出了手帕，温柔到近乎虔诚地擦拭起了赵宁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心痛？痛彻心扉那种？”语调是和他手上动作如出一辙的温柔。“还是恨我，恨不得我去死，还最好是碎尸万段那种？”

李严修又摇了摇，全然不顾自己在讲什么疯言疯语。一下又一下，从容不迫地对赵宁施舍着他那仿佛要滴出水来的温柔。

“赵宁啊赵宁，你可真是…”李严修没有把话说完，猝不及防地低下在赵宁的眉心烙下一个极轻柔的吻。

赵宁的额冰凉湿，却还是不及李严修给他带来的那恶心至极的森然凉意。

手臂刺痛着流出了血糊在手掌上蔓延出了一片黏腻感，肩膀锁骨上的疼痛甚至已经顾不上了。

李严修凉薄的嘴唇脱离了赵宁的额，继而手掌抚摸上了他的侧脸。

温柔又缠绵。

“别着急，这点痛算什么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听好了，我教教你什么叫真真正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严修笑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阻断了赵宁和李广穆之间原本可以轻易连接上的视线。

一开，也截断了李广穆与赵宁之间至死不渝的一往。

“上一任赵家家主和你母亲走得一点尊严都不剩，你却转眼上了仇家死敌。八年，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你说，要是赵昨赵大师和赵翳夫得知你这八年里的所作所为，看见你在害死他们的仇家身下玩转承欢了整整八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他们连尊严都不要，就是为了留你一条苟延残喘的贱命。你倒好，雌伏在仇身下以色侍还乐此不彼。啧啧啧，世家他妈的就是个笑话，赵家就是个可悲又耻辱的笑话。”

光从李严修的背后投过来，赵宁整个笼罩在他遮天蔽的影里，突然间竟再无法分辨清近在咫尺的这的五官。

李严修垂低着，看着赵宁，十成十发自肺腑的悲悯。

“赵宁啊赵宁，你可真是贱得让可怜啊。”

李严修话音刚刚落地，在赵宁仿佛灵魂被抽离躯体的面无表中，李广穆被此刻重重击打在脊背上的金属材质棍打得往前一倒。

像是再也支持不住终于趴在了地上。

却还是奋力仰起，向赵宁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李严修侧过身，让这对苦命鸳鸯在时隔了尘封八年的事实真相中隔空相望。

赵宁看到匍匐在地上的李广穆，泪流满面。

脸上却是全然空的，甚至找不到半点悲痛与仇恨。

李广穆向赵宁的方向爬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形同枯槁赵宁。仿佛只要自己竭尽全力，爬到他的脚下，攥住他的裤腿或脚踝，就能留住他和赵宁之间曾心心念念更曾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老天荒。

只可惜，李严修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站在赵宁的右手边，让阳光重新照耀到赵宁的脸上，而他本注视着前方泳池粼光闪闪的浅蓝色水面，轻声说：“你不是跟我说，让我在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他，我和你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哪一个吗？傻瓜，你怎么不止贱，还蠢呢？我只要只让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