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难民】（1/2）

周赫煊为何丢下上海的内衣生意，匆匆返回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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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南边杀得血流成河，北方也高举屠刀。

张作霖和常校长表面上打生打死，其实从去年秋天就已经在秘密接触。北洋军阀和南方政府的领袖，居然携手联合起来，对进步士进行血腥镇压。

就像周赫煊对张学良说的那样，自己这边无所谓，只要把对手搞得更就好。张作霖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根本不用周赫煊提醒，他早就谋划好了。

如今北伐势力实际上已经一分为三，混得简直搞不清敌我。

别说两党士，就连无辜群众都遭到屠杀。

广州“清党”时，凡是穿西装、中山装和学生服的，以及发向后梳的，统统当做我党员逮捕。

还有某些地方的进步，竟也被视为红色分子，全县范围内只要剪了短发的，不经审问便杀得一二净。两湖地区的况最严重，甚至有来到上海后，惊问道：“沪上为何有如此多子剪短发，她们不怕被杀吗？”

周赫煊对此只能沉默，他啥都不了，甚至连反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清党”要死几十万，不在乎多杀他一个。

相反，周赫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副对此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回到天津后，老老实实办报纸写文章，闲暇之余便去戏院看孟小冬的演出，或者陪婉容到洋的俱乐部打球玩乐。

同时他还收到张乐怡的几封信，第一封是从南京寄来的，说自己要随父回庐山，并附带了庐山的家庭住址。看她寄信的期，正是周赫煊即将南下时，由于信件传递太慢而错过了。

接下来的几封，都是从庐山寄来的。

张乐怡说她家里的生意愈发兴旺，好多南方政府新贵，想要在庐山修公馆建别墅，张家的地产开发事业顺风顺水。

或许是因为周赫煊一直不回信，张乐怡显得有点慌。在第五封信中，张乐怡说她想来天津，理由是帮父亲谈生意，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来见周赫煊。

至于上海那边，张嘉铸也发电报过来，说内衣销量已经突3000件，每天的毛利润近万元。

只是山寨产品越来越多，眼下只上海就新建了两家内衣工厂。周赫煊的专利证书和专卖权完全不顶用，因为政局太了，北洋政府且不提，南方的合法政府就有两个，打官司都不知道遵照哪家的法律。

好在周赫煊和他的内衣名大，已经产生品牌效应，许多子认准了“周氏内衣”，市场份额下滑得不算快。

……

四月中旬，周末。

婉容拿着厚厚一叠画稿，兴冲冲跑来说：“周大哥，《三毛流记》第一集已经全部画好，你帮我修改一下吧。”

“好啊，快给我看看。”周赫煊笑道。

找到兴趣寄托的婉容，比以前更加奕奕，气色也好了许多。她此刻穿着文明新装，甚至连发都剪短了，乍看过去，还以为是一个进步学生。

周赫煊拿到画稿没有立即翻看，而是问道：“香烟戒了没？”

婉容有些心虚地说：“昨天只抽了一根。”

“慢慢来吧，还没跟家里和好吗？”周赫煊又问。

婉容叹气道：“唉，他们都不肯见我，说郭布罗氏没有我这个不孝。”

周赫煊安慰说：“慢慢会变好的。”

两闲聊片刻，周赫煊才翻开画稿。

婉容画的《三毛流记》，虽然故事节差不多，但整体风格却和原版颇为不同。她这一版画风更加镌秀细腻，带着些工笔画的味道，比原版少了几分市井气息。

没办法，宫廷贵出身，实在画不出那个应有的味道。

周赫煊摇说：“你没必要太在意细节，这终究不是工笔画，而且整体的风格也不对。这样吧，我陪你去市井街巷走走，甚至可以去贫民区看看，感受感受那里的氛围。”

“要重画吗？”婉容问。

“全部重画。”周赫煊说。

反正今天闲来无事，周赫煊当即带着婉容出门，后面还跟着孙家兄弟。

他们先去租界的街道转了一圈，周赫煊指着路上的形容：“你要注意观察他们的态举止，洋是什么样子？高级华是什么样子？平民百姓又是什么样子？你看那个卖糖的，他脸色的皱纹和笑容，还有他说话时讨好的态。只有熟悉了这些，才能画好市井漫画，展现出三教九流、芸芸众生，你现在的漫画太脱离实际了。”

婉容恍然大悟，醒悟道：“我说怎么感觉很别扭，原来我漫画里的物，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周大哥提醒，我还真不会留意这些。”

周赫煊笑道：“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出来转转，观察不同身份的，留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