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惨案】（2/2）

及至下午时分。

蔡公时多次致电本驻济南领事馆，但根本无接听电话。他等不及提前约时间了，直接带出门，准备去本领事馆当面涉。

可还没走出大门，外面就传来汽车引擎声，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跑步声响。

蔡公时让打开门一看，只见外已经架起机枪，到处都是本兵他们被包围了。

“他们想什么？”涉署庶务张麟书诧异道。

蔡公时眉紧皱，低声自语道：“这些本，不会真的疯了吧？”

涉署参议张鸿渐踏出大门两步，对面的本兵立即大喊：“此地已被划为军管区，再敢踏前一步，立即击毙！”

“回来！”

蔡公时命令道，涉署不管何时都是安全的，离开这里就说不准了，被本兵打死都没地方说理。

众外官憋闷不已，但他们都是书生，对此毫无办法。

城内的军行还在继续，他们只要遇见中国就杀，就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有些本兵甚至冲中国商铺和民宅，杀光里面的中国后，顺手将财物抢劫一空。

直至晚上九点。

突然有个本军官带兵闯涉署，喝令道：“全部绑起来！”

蔡公时大怒：“汝等想什么？这里是涉署，是外机构，立刻给我出去！”

本军官冷笑不语，静静地看着士兵捆绑中国外官。

蔡公时用语斥责道：“汝等不明外礼仪，一味无礼蛮！此次贵国出兵济南，说是保护侨民，为何借隙寻衅，肆行狂妄，做出种种无理之举动！实非文明国所宜出此！”

本军官面色狰狞，走到蔡公时跟前，突然一掌扇出，打得蔡公时鼻血直流。

蔡公时也不用外文明词汇了，怒斥道：“你们这些强盗！我早就看透你们了。现在我以一个中国的身份，痛斥你们这些强盗！”

“很好，”本军官挥挥手，下令道，“割掉他的鼻子和耳朵。”

两个本兵将蔡公时架住，另一举起刺刀，很快将蔡公时割耳切鼻，顿时鲜血狂，惨不忍睹。

“哈哈哈哈！”

本兵见此形，大声狂笑，与禽兽无异。

蔡公时却没被吓倒，他虎目圆睁，大声怒骂道：“本强盗，禽兽不如。此种国耻，何时能雪！”

“王八蛋！”

“本强盗，你们来吧，老子不怕。”

“天灭本，我在曹地府等着你们！”

“……”

其他外官一个个义愤填膺，面对本的枪，他们全都怒吼痛骂起来。

本军官指着张麟书：“你骂得最大声，我听到了，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本兵一拥而上，将张麟书的耳鼻割下，又斩断他的四肢。文质彬彬的外官，瞬间就被本兵削成棍。

这些混蛋还不解气，把众外官的绑绳砍断，三一组拖到涉署院内，枪扫打死。

“哈哈哈哈！”

杀完，本兵大笑着扬长而去。

而在尸体当中，一个身影艰难爬起，步履蹒跚地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