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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

喻兰川矜持又含蓄地回答：“嗯，提前到公司处理点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甘卿：“唉，可不是吗，赚点钱都不容易。”

“不容易”的喻总不到六点三刻就抵达了公司，写字楼里黑灯瞎火，连清洁工都还没到岗，他突然之间这么努力，搞得同事们都疑心他打算篡总监的位。

而经过了一个礼拜的努力，喻兰川摸清了甘卿的作息时间——她不分周末和工作，每天都是早晨六点半左右出门，八点一刻左右回来，收拾一下，九点半左右去上班，晚上没有极特殊况，九点多点就会回来，十点半以后不回信息。

每周中午，她发十二星座一周运势预测和好运穿搭指南，隐晦地提醒信她邪的那帮，该给她送钱了。隔一阵子去小商品批发市场进货一次，关店半天，这不要脸的会提前一天发朋友圈，声称自己要“闭关”体悟星辰轨迹。

只要不是睡着了，她信息一向回得很快，表包多，朋友圈里看见什么都点赞，可见她常工作就两件事——忽悠和玩手机。

甘卿则发现，最近小喻爷变得“抬不见低见”了，以前大家虽然住隔壁，但一个礼拜打不了一次照面，近来却至少一天偶遇一回，隔三差五的，还总有些意外发生——比如隔壁的快递送错到她这里，隔壁东西坏了过来借扳手……喻兰川可能是不欠，道谢从来不谢，麻烦别一次，他第二天就会送点东西过来，都是几袋坚果、两斤樱桃之类的小玩意。

甘卿借住一百一十号院，就想悄悄地找地方一窝，没打算和任何有集，不料居然因为一堆毛蒜皮，莫名其妙地跟高冷的邻居混了个脸熟。

十几天后，甘卿因为吃晚饭时又被孟老板教育，不小心多吃了半斤烤翅，肚子有点撑，回家时特意绕了远路，打算多溜达一会消食，经过家附近的商场时，正好看见聂恪提着两包用品从超市里走出来。

这男身处流言蜚语中心，逮谁跟谁卖惨，简直成了当代“罗切斯特”。向小满就算放出来，以后大概也是病院一条归宿了，据说现在已经有好事的大妈在给聂恪介绍对象。

甘卿懒得看他那副“义重、可怜可佩”的嘴脸，就故意磨蹭了一会，等聂恪走远，隔开几百米，免得和他同路。

就在聂恪在最后一个路拐弯的时候，本来在低玩手机的甘卿忽然瞥见了一道黑影，追向聂恪的方向，快得好像车灯扫过大树……

然而这会路并没有车。

甘卿皱了皱眉。

第二十八章

闫皓不太会察言观色，但他有个特异功能——就是假如对方讨厌他，他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别的恶感，他还总能不小心听见别议论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没理，他的世界比别的更安静，所以也更敏感。

那天傍晚，老杨大爷到洗衣店来找江老板的时候，闫皓其实就在门。

那正是他吃晚饭的点钟，江老板会过来替他看摊，留给他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但闫皓从来不敢耽搁那么久，他总是随便买点什么，囫囵个地填进嘴里就回来。

只是他在小路等红绿灯的时候，老远看见了老杨大爷进了店里。

杨帮主虽然解放以后就参加了工作，不要饭了，但依旧是秉承老传统，衣服能打补丁绝不扔，平时就穿一身棉布的衣裤，没有需要洗或者专门打理的高级货，也很看不惯时下青年连双袜子都不肯自己洗的风气。他来洗衣店，肯定不是照顾生意的，必是找江老板有事说。

闫皓对那种年纪大、地位高的犯怵，哪怕对方再慈祥也不行。他实在是不想和杨帮主打照面，于是在洗衣店门踟蹰了一阵。

老杨和江老板很快聊完出来，闫皓听见了说话声。

“……千里迢迢地投奔我来了，这不是没法子的事吗？”这是江老板的声音。

闫皓心里打了个突，他敏感地意识到了这句话在说谁，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随即，他像燕子一样掠过，藏进了旁边小路的垃圾桶后面。

江老板扶着老杨迈过洗衣店的门槛：“看脚下，杨帮主。”

闫皓听见老杨说：“影响你做生意了吧？”

江老板苦笑，“嗐”了一声。

老杨就拍了拍他的肩，江老板就又含混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个麻烦……唉，您慢走。”

正是晚高峰，小林荫路上全是匆匆的行与拥堵的车，没素质的车主对着耳朵“哔哔”鸣笛，声嘈杂，两个老没有察觉到垃圾箱后面的“小燕子”。江老板很讲究地目送老杨大爷走过路，才背着手、低着、缓缓地转身往店里走，耷拉下来的脸上有点愁眉苦脸的意思。

没法子的事……影响生意……麻烦……

这几个词反复在闫皓脑子里回，他独自蜷在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