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5/8）

，扬起一阵寒冷的风，将河水凝结成冰。他飞快地跑过冰面，将枝残留的最后一片叶子扯下来，在手心里摆弄揉搓，直到叶子碎了，才毫不怜惜地丢弃。

随即，我觉得冬天又好像是一个窦初开的少，纯洁，漫，仪态万方。她有如瀑的长发随风招摇，她有圆满的脸庞如月光滑皎洁，她有善睐的明眸如星辰熠熠闪烁，她有曼妙的腰身婀娜妖娆，她怀揣着对真挚的憧憬，从旷野处款款走来。她，一袭白衣，轻舒广袖，在山川河流间舞一支霓裳羽衣曲。山川河流都被她的美所倾倒，也跟着换上银妆素裹的雅致行。她，纤纤玉指，细细弹拨，一曲风松悠然自弦丝间滑落。广袤的森林为她的琴声所迷惑，也呜呜咽咽，跟着唱起幽怨的歌。看着周遭世界因她而生的变化，她的眼角眉梢都布满了欣喜。后来，她累了，坐下来侧耳倾听，想知道她的白马王子是否已踏上迎接她的旅程。于是，万籁俱寂，连风都停止了盘旋，躲在云彩的后面，屏住呼吸。

不，冬天似乎更像是一位色凝重的中年，果敢，坚毅，从容不迫。他总是背负着沉甸甸的行囊，脚步匆匆。虽然他已没有年轻时的好和冲动，但他的身上仍然洋溢着奋斗的**。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担当着承前启后的使命，有很多事要做，一刻也不敢懈怠。在北方他极具豪气，不仅鼓起猎猎的寒风还要挥洒缤纷的雪片，而到了南方，他又被江南儒雅的氛围所感染，举止变得谦恭起来。在他的脚步所及之处，不时飘落迷蒙的丝雨。因此诗吟道：江南四百八十四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他的繁忙和谨慎令他不苟言笑，但在他的内心处，仍不失一缕温，暗暗弥散。他小心呵护着冰盖下游弋的鱼儿，让它们安然躲过寒冷的侵袭。他让积雪在太阳下融化，渗进旱的土地，他知道惟有这样，来年春天饱含水分的土壤才更适宜禾苗生长。他让腊梅的枝开出娇羞的花朵，令们在满目萧索中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嗯，对了，冬天还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沉稳，敦厚。他坐在生活了一辈子的庭院里，享受冬和煦的暖阳。在他那纹路清晰的眉目间，可以看见早春的青葱，盛夏的热和晚秋的收获。空气里浮动着梅花的淡雅清香。他伸出骨骼嶙峋的手，召唤一辈子相濡以沫的老伴。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絮絮讲述起从前的故事。那些故事里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也有冰解河开，燕子归来。这一路，不管多辛苦多艰难，他们都并肩携手，从没有分开过。他们的话语时高时低，时而辞激动，时而慢条斯理。那些飞逝而去的岁月仿佛又被拉扯了回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渐渐的，老们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遐思的眼和恬淡的微笑。窗外，暮色四合，清冷的风撞着檐下的铃铛，叮叮朗朗，带来万物复苏的消息。

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思绪顿时就沉浸在了这样一种异的世界里面去了，顿时就变得像诗一般地思绪奔腾起来。

她从上边跑了下来，看着我问道：“冯笑，你在想什么呢？”

我摇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了些感慨罢了。走吧，我们继续上山。”

她在我上边的石梯处看着我笑，“冯笑，你知道吗？现在我心里好好，我在想，这位我们要去见的康先生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呢？”

我笑着说：“你见到他后就知道了。”

她朝我笑了笑，“那我们快点吧。现在我真担心他不在家里面。”

我还是那句话，“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此刻，我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怪的念来：或许，童瑶想见这位康先生是另有目的？

这次，我放慢了爬山的速度，一路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可是当我们到达了康先生所住的这处小院后还是再一次地感觉到了劳累。我不禁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冯笑，看来你真的需要加强锻炼了。

可是，随即我有苦笑，因为我知道，锻炼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习惯，而且更需要坚持。像我现在这样的况如果要坚持的话可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我白天要去做那么多的工作，晚上还有应酬。懒惰往往是需要理由的，而我能够找到的理由却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是随手可取。所以，我知道自己刚才所下的那个决心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梦想罢了。

后来我更相信因果，因为我此时的这一念之间的梦想被我真的当成了梦想，在我此后的生活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次爬山时候的痛苦，成天都以工作和繁忙作为借而忘却了身体的锻炼。直到有一天，当我在遭受追击，疲于奔命地拼命逃亡的时候、当被追赶到一处无法容身之地的那一刻才开始后悔起来。

当然，这也是后话。

此刻，我和童瑶已经到达了这处小院。这地方似乎与冬天隔绝了似的竟然是一片绿意盎然。不过，当我看见那两扇紧闭着的大门的时候顿时就感到了极度的失望，“童瑶，他好像不在。”

她也在看着小院里面的那处大门，“你怎么知道不在？你看，门上没有上锁。”

我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