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开元换蛰龙（2/3）

变，变作了一个才气冲霄的儒雅狂士，正折花自语，碧落天宫之主贺余额前皱纹更，目中萧索，微叹道：“师弟，何苦来哉？”

桂花丛中姜青帝目光迷离，喃喃道：“开元十九年，你潜隐天都，我才出江湖，便折地榜第一方家看剑，自以为天下无敌，二十三岁之时登钟灵赋九品上上品天榜，尊号武，尔后再折中州三十九门第一流门派，一指虚弹杀龙虎道老天师道心，致使他三月之内郁郁而终，于二十七岁大宗师境。”

“其年秋，闻秦帝真皇天榜称绝，趁夜宫挑战，也是一般的风雨，初见随珠公主定元宫前，桂花树下，那时我谁也不放在眼里，却把她看在心里，最后半招负于秦帝之手，被囚在蛰龙宫下养龙轩内七年，我养心定气，第三年就功力尽复，还胜以往，之后几年，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飘然而去，但是我终究没有走。”

“秦帝练三重玄功，要我共参武道，我却在养龙轩内，每年都在等那桂花开，每年自桂花开，我便能多见她一次。后来随珠也见着了我，要做我徒弟。”

“我不想她做徒弟，她还是死缠烂打成了我的弟子，正到第七年，我被碧落天宫传令接了回去，其时东楚跨南伐北，有几道玄宗庇佑，势如竹的杀泰京，秦帝势孤难守，自知国运将崩，留下后手，只是那个傻，却说什么都不肯走，就在开元——蛰龙宫前，桂花树下力战而死。大凡帝王家子，总有玉石俱焚的绝烈勇气么。”

姜青帝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恸，这本是心境难持之象，对敌而言，却是极可乘之机，几大宗师正要做石天惊一击，贺余却抬手拦了住，轻轻地叹了声：“大势当先，天道在彼，我等何能为也？你又何苦来哉，师尊有言，五百年来，唯玄黄与你有望成就陆地仙，你又何苦寻死？”

“陆地仙，陆地仙，随珠儿死了，你道我做什么，成什么仙？”

“贺老，你怎么还没死？”

姜青帝青袍一震，天地之间的雨珠子，仿佛变作了黄泉忘川之水，尽天下，蛰龙宫前的桂花树，被一无形气劲牵带，轰地断折。

一地残花无扫。

蛰龙宫中却传来一阵掌声，龙座上的老温声说道：“可惜可惜，当真催朕泪下，朕早对当年杀孽心怀不安，若教主能宽宥于朕，今夜放下彼此心结，把臂言欢，岂不是一桩快事？”

他声音极富感染力，演技真，叫动容。

八千白衣剑客的首领物皱眉谏道：“陛下，不可，今夜之局已经胜券在握，正要将黄泉教主势力一网打尽。”

圣皇抬手示意，登时便无一再有意见，姜青帝却直接无视了圣皇的好意，冷笑一声：“你无论后悔不后悔，又有什么系，反正今夜之后，已经是个死。”

“正有他之因，才得今恶果，圣皇，你着相了”

这一声冷但又温和的声音无处不在无孔不的传了过来，几大宗师横目冷睨。

只见得蛰龙宫东南角的宫檐之上，站着个老和尚佝偻着背，在风雨之中现出身形，但是任你目悉一切，也只能看到他面目一片朦胧，谁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无面僧侧首轻叹一声:“步先生，累你等的久啦。”

有资格被杀手楼双龙首之一的无面僧称作“先生”且姓步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一位了。

华音阁主，步还真。

风雨凄迷之中，一声冷哼，华音阁主抱剑独立。

他身材高瘦挺拔，身着寻常布衣，脸面瘦长清俊，双目狭长，五官极有格，给一种坚毅潇洒的邃感觉，整个潇洒逸气，极具魅力。

“燕、凉等地，也有几位宗师，拜见圣皇。”

步还真背后果然站了几位面貌或年轻或苍老的，全部身与天地相合，气机虚冥不测。

蛰龙殿中龙座之上的老脸色骤变，姜青帝丹凤眸一眯，轻缓道：

“可惜，少了猖魏的那一位疯豪”

“收拾行装，趁夜回剑宫。”

苏留轻轻掩上王谢堂前门扉，面色沉重。

林兮乖巧的嗯了一声，却低看着脚尖，身子轻轻摇动，老黄则是愤愤的开始准备行装，嘟囔一句：“唉，连宫主这样的物，竟受到这样的冷遇，真是有眼无珠”

“老黄，你收拾好行装，便自己回剑宫去。”

老黄碎碎念念的说了一大通，苏留哑然失笑，给了他一块明黄腰牌，叫他回转剑宫。

老黄眼眶湿~润，嘴嗫嚅，却说不出话来，他不过是剑宫之中的一个仆，从未有违抗过主给他下命令。

几十年来，也从没有剑宫弟子重视过他，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剑宫里还有他这这么个，只有在苏留这位云水剑宫的宫主面前，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活得像个。

“师父为什么要赶老黄走？”

林兮默然目送老黄佝偻着背驱车离去，纤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