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2/3）

“你且猜猜，隐凤居之事会是何闹出来的。”

贾琮摊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猜个啊！横竖最后谁得好处是谁的。”

戴权缓缓点，一字一顿道：“说的是。谁得好处是谁的。”乃闭了会子眼，起身告辞了。

贾琮送他出去，远远的又看见林鸾在哄贾玦。戴权随问道：“那孩子白胖胖的煞是惹喜欢。”

贾琮微笑道：“可吧？那是我二叔的小儿子，如今是我们府里的宝贝。”

戴权斜睨了他一眼道：“三爷艳福不浅。”

贾琮哼道：“那是你们太皇太后硬塞来的！等环哥哥度蜜月回来就送出去，已经替她买好房子了。”不待戴权说话，他抢着道，“太皇太后委实离谱了些，哪有孙出嫁塞个的！她到底是不是家娘家祖母啊。”

戴权心中只当他想要这个子，得先设法从贾环名上除去，遂似笑非笑打量了他几眼，摆手道：“横竖已送到你们府里来了，杂家不管。”乃走了。

贾琮目送他慢慢悠悠没了影子，心中暗暗思忖：戴权亲自偷跑出宫来，可知他们手上没有别的可用。大内柳家应当走净了。城北面馆那三个呢？哦，如今只有两个了，还有一个在紫禁城外守地道。柳家将他们撇下了？

念及于此，贾琮回寻陈瑞锦商议。陈瑞锦道：“那三位我悄悄看过，一个是卫。卫颇忌讳与男卫扮作夫，恐生愫不便掌控。那个王老板四十来岁竟没胡子，我疑心他是太监。”

“太监？不对吧，若是太监施黎还能听不出尖嗓子来？”

陈瑞锦笑道：“又不是太监全都尖嗓子。太监虽多半是年幼净身，也有变声后才净身的。”

“原来如此。”贾琮点道，“这两个太监是原先‘没家伙’那组的。那太皇太后身边应该没有‘有家伙’的了吧。”

陈瑞锦道：“我打小在卫营长大，并不知道柳家。早年刘公公曾说过，我们卫算不得大内护卫，大内护卫只要习武护主便好。”

贾琮想了想道：“那就是男护卫多半用不上的东西就不学了。什么铺子啊、营造啊、探子啊，男护卫都学得少。柳家的更是不让学吧。”陈瑞锦点点。贾琮晃了晃身子，“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如今在外替太皇太后卖东西的、搜罗报的，多半都是太监，或是这两年她的太监在外拿钱招募的。”

“大略如此。”

贾琮伸了个懒腰：“施黎知道么？”

“本是他带我去的面馆。”

“好吧，这事儿先归他管。”贾琮长出了一气。

“宫中只怕还有卫和阉护卫。”

“哦。”

施黎果然没让太皇太后舒坦。马四立一面在隐凤居“逗你玩”，一面知道得越来越多，太皇太后在宫外的相继意外身亡。想什么燕王府门的乞丐、理国府门的乞丐、荣国府门的乞丐；某御林军兵士路过城南旱桥下，因西洋火.枪走火打死了一个乞丐子。

并城西有个新开不过两年的赌坊，半夜三更赌兴正浓之时冲进来一群砸场子的闲汉，愣是打死了二十多个赌坊打手。赌坊东家死得最惨，身子被劈做了两截。几个赌客都道看见砸场子的里有捧着西洋火.枪突突了赌坊东家，之后才劈开尸首的。五城兵马司听说了愈发不敢查——唯有御林军锐才能配西洋火.枪。这赌坊东家不过是个外地来的闲汉，连媳都没有，别提亲眷了；御林军还不好说是个什么来。谁不知道城西自打秦三掌柜走了便套了？

紫禁城左近一座宅子里夜半遭贼。这家的主倒霉的很。他本是个小伙计，此宅乃是他堂兄的遗产，他才刚得了来就让小贼打死了。因连着死了两个屋主，前那个还是让燕王老三家的太监打死的，赵承登时猜这小贼可是与三殿下有瓜葛？遂不敢来，命暂封了宅子，留着后再做处置。至于“后”是哪天就不好说了。

太皇太后这下当真信了柳家是冤枉的。那乞丐和那赌坊皆是绝密，柳家半分不知。悔恨杂、郁郁难遣，竟是气病了。只是如此一来，理国府必不会是幕后主谋，说不得乃是被撺掇利用的。内还是有的，且还没抓出来。

她既病了，小圣少不得过来侍疾。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道：“若有柳家在，咱们祖孙俩还安全些。可惜让哀家气跑了。如今，倘或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小圣脸色一变，喏喏道：“皇祖母，九叔……不会杀我们的。若想杀早杀了。”

太皇太后垂泪道：“你不懂……他不动手，保不齐旁会动手。”小圣脸色愈发难看。

一时戴权亲送他回宫去，乃命旁都避开些，低声问道：“小圣，如今这宫里唯有您与太皇太后相依为命了，有事可莫要瞒着她老家。”小圣垂，面色惊惶不定。戴权愈发知道他有要紧事不曾说，又劝了几句。小圣让他得委实瞒不住了，只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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