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2/3）

蔓可是前儿那个唱曲儿的？”

“可不是！”老鸨子道，“她男年前没了，她一个又没的生计，没奈何才来我们这儿的。”

贾琮皱眉道：“若是年前才没的，热孝还没满呢。要做生意总得熬过今年去。纵然与她男没分，颜面上也得过得去才是。”

老鸨子叹道：“但凡她家里还有一斗米，又哪里会来做这个？她男病了四五年，钱早花尽了，后两年瞧病的钱本就是她做皮生意得的。她还有个儿子要养活呢。”

贾琮道：“既这么着，她男的族里没接济些子？”

老鸨子道：“大爷，家又不是开善堂的，凭什么接济她？”

贾琮扯了扯嘴角：“如此就怨不得她了……阿黑，这闲事管么？”

施黎道：“我听过她的曲子，自然得管。”乃问道，“蔓蔓在哪儿？”

那报信的子道：“昨晚上在祠堂关了一宿，今儿午时沉塘。”

施黎伸了个懒腰：“午时也快了。走吧，赶热闹去。”乃命那报信的带路。贾琮柳小七自然而然跟着走了。

到了地方一瞧，才知道这事儿还真说不上谁有理。那个叫蔓蔓的子之父本是个打更的，素吃酒赌钱；她婆家却是京郊村子上的，家中有屋有田还算殷实。因她老子欠下赌债，便欲将儿许给做媳换钱；她男一心想娶个城里的美貌媳，出的聘金最多，她老子便许了。这蔓蔓容貌俏丽，早先是想着进个富贵家做小的，不想竟嫁了乡下！心中极为不忿，不大瞧得上她丈夫。村里旁的闲汉也时常撩她，她一般儿瞧不上，却趁着进城采买东西的功夫与私通；她丈夫全然不知，还当她不过子冷淡些罢了。

偏她丈夫前些年得了痨病，为了治病，家底子便掏空了。这蔓蔓虽不大瞧得上男，儿子却看得重。为了养儿子，前年起便溜到城中寻暗窑子悄悄做了些皮生意。她男暗暗猜出来，还当是为了替自己瞧病，生生咽下多少泪去。此事她们村子里早知道了，皆是她男哭着求族里才没将她打死。年前她男没了，临去时那拉着她的手说：“是我对不住你。”

旁以为她男没了不用再买药治病，她便会安分下来。不想前几村中有进城逛窑子，看见她了。回到村中寻她要钱，不给便去族长那儿告发。这蔓蔓心道，她做此事又不是没知道，谁管的了谁呢？便没搭理那。那遂当真告发了她。族长得知大怒，命将她捆在祠堂丢了一夜，预备今儿沉塘。

施黎听罢村中长舌一番话，摸了摸后脑勺：“如此说来，咱们今儿倒也算不上是行侠仗义啊。”

“委实算不上。”贾琮道。

施黎问道：“要去耍嘴皮子不？”

“当然要！”贾琮道，“不然家怎么知道也是有罩着的？”扭看了看柳小七满面的事不关已，问道，“小七觉得帮一个.不妥么？”

柳小七道：“不我事，我不过是跟着来瞧闲热闹的。要说没天理，还有哪儿比宫中更没天理？”

“可不是！”贾琮拍了拍手。

三遂往祠堂走去。只见族长正指着那言辞厉色数尽她的种种不是，族尽皆唾骂不已，还有上前打几下踢几脚的。贾琮问道：“是这个么？”施黎瞧了瞧：“是她。”

那蔓蔓本来跪着一动不动的等死，闻言扭过来喊道：“黑大爷！”

施黎微笑道：“有说你遭了难，我来救你。”他本来长得好，又穿着罗衫，大大方方立在堂上。蔓蔓登时如活了一般，哗的垂下泪来。

四周一片轰然！那老族长喝到：“何擅闯我族祠堂！”

施黎瞧了贾琮一眼：“耍嘴皮子你上。”

贾琮正经作了个团揖道：“各位好，我们是多管闲事的。因我们这位大哥前几听过这位蔓蔓姑娘唱曲儿，不忍心她青春早死，特来相救。”

族长骂道：“竟来相救此.，莫非是.夫么？”

“那倒不是。”贾琮道，“寻常的客官罢了。”谁见过这么无耻的？族长竟一时哑然。贾琮趁机说，“论理此事也不止是蔓蔓姑娘一个有错。许多都有错。你瞧，她丈夫当年娶她的时候只管容貌没管子，哪有这样娶媳的。若是早早打听到此是个不安于室的就不用娶嘛。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蔓蔓姑娘说不得也可以与富贵家做个外室，哪怕还如今这一行也没什么，岂不两下里都好？”

众哗然。族长骂道：“不知廉耻！”

贾琮道：“先温饱，后廉耻。连温饱都没有还谈什么廉耻？既是知道她们家道艰难，你们族中就该接济她们母子度；看着孤儿寡母没米下锅只管站岸儿，家不论使什么手段谋生你们都无权指手画脚。”

下出来一个老道：“二柱子他媳不也是一个带孩子？替洗衣裳、拾稻穗、倒夜香什么没过！不也拉扯孩子到这么大？”

贾琮道：“天下路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