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 第七百一十二章（2/3）

“他现在忙着问案，没空管别的；我先去打个前哨也好。再说，我自小锦衣玉食、不识间苦难，想看看世间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苏澄托着腮帮子，“免得那么无知、让嘲笑。”她闷了会子，添上一句，“瞧背影都知道在嘲笑我无知。”

真明呵呵笑了几声，又思忖片刻道：“你当真想去看也成。我让观中道士主持，我陪着你。”

苏澄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您老家最好啦~~”

真明上岁数了，喜欢孩子。见她笑了自己也欢喜。乃喊来两个道士，吩咐他们一个上几家大饭馆去订明的米饭，一个去佑民寺商议借大锅。回向苏澄解释道：“用米饭熬粥能快上许多。我们观小，锅也不大。佑民寺乃大庙，锅子够大。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去买几只大锅来。”苏澄点了点。真明问道，“你今儿有事没？”

苏澄想了想，不愿意去马行再看见小雀，道：“没呢。”

“嗯，你同我出去走走。”

真明遂换下道袍扮了个商，又让苏澄去厨房抹点锅灰。苏澄这回学机灵了。抹了脸、脖子、胳膊；想了想，挽起裤腿从脚踝到小腿全都抹匀了，又在裤腿上擦了点，蹦达着跑回去见真明。真明笑摇摇，指着裤腿道：“画蛇添足。我扮作商不扮农夫，便是因为你再如何也扮不出农家孩儿的意思来。财主带了个模样好有规矩的丫鬟，衣裳岂能不净？”苏澄“啊”了一声，赶忙拍打裤腿，却一时拍不净。真明又道，“罢了，横竖也不是为着唱戏给看。”苏澄有几分讪讪的。

二出了道观，坐上贾氏马行的马车。真明吩咐道：“去甘蔗坡。”那赶车的伙计回瞧了老爷子一眼，答应着挥动马鞭。

苏澄问道：“甘蔗坡是种甘蔗的么？”

“不是。”真明道，“名儿碰巧叫甘蔗坡罢了。”

“哦……”

马车颠颠簸簸，苏澄快被颠散架了。真明瞧着她好笑道：“你又不是没出过远门。”

苏澄苦着脸道：“从前出门都坐的师叔他们送来的橡胶胎带减震弹簧的四**马车，且走的也是大官道……”

真明摇：“子过得太自在了，未必是好事。”苏澄没说话，摊在车上。真明便不搭理她了。

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马车停下，伙计在前说：“老家，到了。”

真明只管自己下了车，苏澄在后挣扎半才扶着车壁挪下去。真明皱眉：“你一个年轻，身子骨儿竟比我这老骨还不如。”

苏澄有气无力道：“您老是寻常的老家么……”伙计在旁忍笑。

真明嫌弃了她半，道：“陈丫也和你差不多大。”

苏澄欲哭无泪：“琮三婶是您老同行啊！我能跟她比体力么？”

“罢了罢了，跟我走，快些。”真明一壁说一壁走。苏澄咬牙在后跟着。伙计撂下马车，也跟着去瞧热闹。

这甘蔗坡名字叫坡，其实算个小山了，颇高。三爬了半才爬到半坡上。便听见前声鼎沸极是热闹。苏澄不觉伸长了脖子。再爬了会子，渐渐能看见群了。合着是打架。仿佛不止一伙，有十三四个，拿着棍子打成一团。也不知谁在跟谁打，嘶吼声不绝于耳，不少都身上都挂了彩。苏澄拉了拉真明：“道长，这是……”

真明不言语，领着她往前走。那些都专心打架，犹如没看见他们似的。三绕过群走到后，只见山间一泉眼突突突的往外冒泉水，清澈可。真明指着泉眼道：“甘蔗岭上三姓家，全指着这么点子泉水过子。隔三岔五的便因为水打起来。”

苏澄大惊：“这么点子水？闹着玩么？他们不打井么？”

真明道：“不知何故，三家都没打出井来。甘蔗坡那还有眼泉水，成了条大溪，原本是供这些家使的。后来有城中大户占了溪水修别院，不许他们动了，他们才又寻到了此处。”

苏澄磨牙：“谁家？”

“劳家。那别院是替劳甫和修的。劳甫和只来住过两次。”

“劳尚书的省亲别院？”苏澄看了看打成一团的十几个汉子，“这种事想必也不是一两件。”

真明道：“那别院里若没了溪水，便不好看了。”

苏澄噎了会子，有气无力道：“我知道您老的意思了……”

真明叹道：“你老子艰难。对付谢家，他能硬生生抄了铺子；别家便不容易了。许多案子，纵然不是家务事，清官也是难断的。例如那溪水，原本是家劳家正经买了地、花了许多银子盖的院子。仗着荣国府与劳尚书的，托他们放了溪水出来，并不难。此处碰巧是劳家，别处还有别家，又去哪里托？总不能家家户户都碰巧能寻到。你老子当真艰难。”

苏澄半晌才动了动嘴角：“我没预备惹他不痛快……他关我！总不能为了让他开心、我就关在家里吧。”

真明微笑：“我知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