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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绵被杀，为何京兆府的前脚进门，你们后脚就跟了进去？你当时为何在附近？”

李思文迟疑道：“当时天已经亮了，某昨夜当值，白天休沐。莱国公府落败，下少了许多，某担心高绵若有什么事，找不到帮忙，是以每快要收工之时，都会去附近多巡逻一番。”

原本痴的保护举动，现在都成了李思文别有用心的证据了。

贺知春皱了皱眉，蹲在地上看着李思文刚刚踩过的泥土，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的地方。

孙弗又问了李思文一些旁的问题，最后才无可奈何的骂道：“你小子是个傻子么？好歹也是金吾卫出身，怎么就能让所有的事都朝着不利于你的方向发展呢！”

李思文抬起来，看了孙弗一眼，“孙大夫可相信某是无辜的？”

孙弗摇了摇，“某相信你没有用。大庆律只相信证据。这几你好好的待在大理寺监牢里，不要瞎闹腾了。你阿爹若是来探望你，你便同他说，不要随便手大理寺的事，不然小心弄巧成拙。”

李思文点了点，便被带下去了。

等他一走，张仵作便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子浓烈的酒气，但是脸上并无醉意，显然那烈酒并非是他用来喝了，而是用来洗手了。

“验尸况如何？”

张仵作将一张纸递给了颜惟清，“某验看的，王叹之监察记录。”

“高氏先是被迷香迷晕了之后，然后被一匕首直戳心肺当场毙命，因此没有挣扎的痕迹。这一刀十分的脆利落，凶手应当是行武出身，或是惯常杀者。具体的时间，大约是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

“死者的衣服，是被刀捅了之后才被撕扯掉的，并未有受辱的痕迹，这点很怪。通常若是贼，会在她被迷晕了之后就为所欲为。而杀了她之后才扯衣服，目的应当是羞辱……而且还有一点很怪……”

贺知春一听，赶忙问道：“是不是肋骨？高绵的肋骨是不是被踢断了？而且是旧伤。”

张仵作惊讶的看了贺知春一眼，“的确如此。是不是踢断的不好判断，但是她的肋骨的确是断了。这一点很怪，她是闺贵，怎么可能会肋骨断掉？”

“当时某问了高绵身边的麽麽，她说是前一阵子去京郊跑马的时候摔断的。但是高糯前不久才求某二哥给高绵寻药，说她风经常发作，连主事都困难，怎么可能出去跑马？那个麽麽很有可能在说谎话。”

孙弗若有所思，这时候门的说道：“孙大夫，杜大郎带到。”

杜大郎因为太子谋逆案被牵连，还一直关在大理寺中，等待流放。

贺知春抬眼看去，只见那杜大郎穿着囚衣，发却梳得一丝不苟的，面有哀色，尚未开，已经是泪流满面。

“孙大夫，他们骗某的对不对，阿绵怎么会死呢？某的阿绵心肠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从来不与结怨，怎么可能会被杀了呢？”

孙弗面无表，“杜大郎，高绵的确是在府中被杀了。那么本官问你，你同高绵夫妻感如何？她可同你提过李思文？”

杜大郎擦了擦眼泪，“某同阿绵青梅竹马，乃是少年夫妻，自幼便心心相印，夫妻感厚。阿绵身子不好，是以一直无所出，她为此一直郁结于心。”

“前几，她来大理寺看某，还同某说，李思文想让她同某和离。某当时便要写放妻书，让她再嫁一个好家。可是她却不同意，说要同某同生共死，还说李思文那走的时候脸色不好，让她很害怕。”

第225章红色锦鲤

贺知春皱了皱眉，拼命的看向杜大郎，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说话也是斯文有礼，让一见便心生好感。

杜大郎的父亲莱国公当年乃是天子近臣，可惜去世得早，不然的话，杜家门楣当真是在这长安城中数得上号。

高绵同他乃是门当户对的仙眷侣，李思文也许正是因为此，当年才不敢对高绵吐露心声。

孙弗对杜大郎的话并无点评，又接着问道：“高氏最近可有受过什么外伤？”

贺知春仔细的盯着杜大郎看，只见他并无异状，悲痛道：“有的，前一阵子某瞧着她身子稍微好一些了，想着带她去京郊跑马松快松快，不料马受了惊，她跌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好些时。”

倒是同那个麽麽说的一样的。

贺知春先前猜测，高绵说不定夫妻关系不睦，这伤乃是被打的也未尝不知。

可看杜大郎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当然也有可能他这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虚伪至极。

贺知春想着，总觉得高绵胸前的伤很违和，这是一种直觉。

她想着，对着孙弗打了一个手势，然后端着那盆印有李思文脚印的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