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五采点成日月炉（1/2）

琅书将体内灵气的躁动平息，伸了个懒腰欲要出门去，就见门外站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对方先喜盈盈地拱手道：“恭喜师姐炼气境得成，师弟受了遥翮真吩咐，请您去抚剑寻怀知真，今后就在那里修行。”

修行不过是好听点的说辞，其实就是叫你去打下手。至于指点不指点的，都看真心。要是遇到位藏私的，未必会学到什么。

遥翮真再怎么也不必害她，琅书虽不知为何给自己安排了活儿，还是先谢过师弟，送了篮灵果与他。他没想到来传个话还有好东西拿，说了好些祝福早得证大道之类的话，却没有阿谀奉承之意。

挺新鲜的，自己居然也有被别称师姐的一天，琅书的小尾又翘起来，理正衣物，往问己峰西面去了。

来回之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许多弟子一回见这条细细的栈道，都吓得不肯踩上去。

栈道多建于绝险，在绝壁上凿出方孔，横铺木板，顶一条廊亭遮风挡雨。目风景固然好，但也得踩在上面的敢赏。云雾缭绕时屏气凝息站在上面，好似轻飘飘踩在停云雾霭，唯恐下一步踏错，直坠崖底。

琅书占了种族优势，哪有羽族会恐高的。故此不仅大大方方迈上去，还能蹦起来两步。要不是担心被哪位路过的真教训行为不端正，她都想踩在两旁围栏上转两个圈儿再连翻几个跟斗，摆两个在勾陈楼里学的把式，吓死那些胆小鬼。

周围没看客，她也就息了这条心。

抚剑旁边的山崖凿开几处，并不刻仙神像，而是雕了六把著名的古剑。琅书只认识其中一把叫“杞风”的，传说是专妖邪之物的利刃，现今已遗失，不知是落在谁手里做了收藏品，还是断在了仙魔战场上。

怎么又是诛杀妖邪啊，妖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怎么鹤发童颜，一把白胡子飘洒前心的。琅书气呼呼地想，下意识离远了些走，生怕那五尺长的巨大石剑把她认错了，落在顶让脑袋分家。

怀知真是个鹤发童颜的胖老，一把白胡子，两道长眉。屋里火炉、砂胚、模具都有，炉胚已经在屋外晾。真见她来，连忙提醒：“小心着点炉子，别打翻了盖。你是打哪儿来的？”

琅书恭敬行礼：“弟子琅书，受遥翮真指点，前来拜访。”

“嘿，那小子跟我说是个妖修，却没说是个细皮的娃娃。”怀知真乐呵呵的，掂了下手的打磨用具，“本想找个替我打磨抛光一下这炉子，叫你来做也不合适。这样，你去把那釉料磨了。”

琅书领命，进了屋，台上是五颜六色的几块彩色石，即使不拿起来对着光照也好看得紧。

“料子我都配好了，分装在五个盘里，只需磨成就好。那郢山石——赭红色的那块，里面火灵力躁，不要砸得太用力。”

杵臼是冰凉凉的玉，色如凝脂，质地均匀，琅书拿起玉杵，先轻轻将大块白釉石打碎，再用腕力去压。怀知真念叨起来：

“郢陵有条地脉，当地物产魁殊，我去瞧了，果然卖的都是好料子。这郢山石在拍卖会上要两百上品灵石一块，在郢陵城只要八十，质地也好。”

“您慧眼如炬，识得出好货。”琅书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娃娃嘴甜，哈哈，我跟这些石啊、金银铜铁的打了一辈子道，也就这点好了。”

怀知真身上有种凡家老翁般的和善气质，叫不由自主卸下身份之别，琅书也乐得陪着说话。

以器道者，常常四处去寻自己需要的材料，再耐着子造出来，不像民间传闻里一挥手便摘下个葫芦做法宝，砍下段神木枝做拐杖。最起码也得削平了，再镶嵌上合适的材料，方能称宝物；天然不雕饰的只能称灵物，大多数连胚子都算不得。

天南地北地聊着，手上釉料都初步打磨完毕，又依照着怀知真的指点，用山泉水洗去杂质和磨不碎的颗粒。

淘洗过后，釉料更加细腻，羊脂一般滑。真拿到手里，又夸一遍，直说姑娘家细致，百年前也有个弟子来我这抚剑磨料子，最后把磨好的东西给倒了，残渣留下了。百年时光匆匆，那孩子现在应该也筑基了。

接下来是点釉，琅书这个外行不上手，端着小盘在一旁看。

“你看，这月兽炉胎质细白，炉内可以用来盛香。这兽形是陛辛，你应当知道的。”

琅书称是。

陛辛乃是衔负月而生的神兽，颅似猛狮，顽劣。传说正是它盗了珠下凡，降下天火，闹得旱灾四起，间生灵涂炭。

“真，既然它是罪魁祸首，为何世要以不下于龙凤的地位看待，还在法宝器物上雕刻它呢？”

“天生地养的神灵尊贵无匹，受世崇拜。况且即使是龙、凤瑞兽，也并不是全都像龙君庙里那位一样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