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关征服地球的讨论（2/2）

报，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

“但他们还在反抗？”

“是的，他们在反抗。”三体叹了气：“徒劳的反抗，他们自己的政府就是一团糟，还有一部分地球还在暗中支持我们。”

是啊，一团糟的民粹政府加脑残的邪教带路党。

“征服之后，三体准备怎么做呢？”

“诱导他们自相残杀，使用基因武器，终结地球的繁衍能力。”

“真残酷。”白河咂了咂嘴，从真嘴里听到这句话的确比在书本上看到的要震撼一点儿。

“这个宇宙本就是如此的残酷，地球的傲慢太过分了。”三体开始摆弄机械，从白河身上取下血和鳞片，工作的同时并没有关闭翻译装置，而是冷酷地吐起了嘈：“他们奢侈地坐拥着安全的宇宙环境，用极其低微的成本就能自由地生息繁衍？而三体每个纪元都要在死亡线上挣扎，好的时候脱水等待着运气降临，坏的时候就要举族灭亡，只有藏在地下的少数可怜虫碰运气才能活过那种灾难？宇宙将这样的环境赐给我们，却让地球享受那样完美的星球。当我们在随时灭亡的危险之下一点一滴地生产资源，研究技术，只是为了在下一次纪元时候增加那么百分之几的种族幸存的可能，我们在这样做的时候，地球在做什么？无节制地互相屠杀吗？建立无效率的可笑政府相互扯皮？完成近距离太空探测后就将研究部门关闭？目的仅仅是为了打倒政治路线上的对手？

这个宇宙间竟然存在这种不公平的事！

三体要改变这一切，把地球从费宇宙恩赐的堕落类手里面拯救过来！这难道不是宇宙赋予我们的正义吗？”

我穷我要抢，我有理，富费东西，我抢得对，我是正义的。

以提炼中心思想的方式，白河在心底把三体的长篇大论尽可能简单地用自己的语言总结了一遍，然后对照了一下原文，嗯，没毛病。

“你认为类是堕落的？”

他等待着三体从有些激动的绪中平静下来才开：“不过这里我就有一个问题，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三体和地球换了角色，你认为三体就不会像地球那样堕落吗？”

这个问题引发了三体的沉默，附近的三体体表炫动的光辉也一瞬间凝固下来，这些三体的科技英们在沉默后似乎短暂地流了一番，最终白河听到一声叹息：

“……会，甚至恐怕我们的长相与生理特征都会完全换过来，现在的况也一定是生活在三体星的地球去征服居住在地球上的堕落的我们。”三体再叹了气：“你说得对，舒适的环境导致堕落，这似乎一种真理，不过即使如此，由更勤劳、更加迫切地要改变命运的三体占领地球，又有哪里不符合宇宙之中的道理的呢？又有谁能够说明，宇宙的道理究竟是什么呢？除了数学公式和物理规则，又有什么道理能够自大到为宇宙的真理代言呢？大概是我们的态度也开始变得狂妄了。”

“也许有一天，征服了地球的我们的后辈，也会变得和地球一般骄傲自大、奢侈堕落吧；或许他们也会开始相信自己的道理与正义能够为宇宙代言，或许他们会同被他们祖先毁灭殆尽的地球，甚至其中可能会出现一些所谓的好三体，对自己祖先们的罪行进行所谓的忏悔和批判吧。”

翻译器里传出三体星瘪的笑声：“想像一下实在令难过，不过我倒是期待那一天早些到来，虽然我注定等不到那一天了。”

“征服是为了堕落吗？”

“不，这是为了生存！

为了逃离随时直面灭亡的子，哪怕带来堕落这种副产品，也是值得的。”三体憧憬道。

“这么说，你们愿意为了生存背负堕落，如果……我是说如果，”白河斟酌着说道：“如果有其他种类的方式，同样可以得到生存，但你们也许会付出其他的代价，你们会接受么？”

“你在说什么？”房间里的三体在白河说完的一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三体陷了怪的沉默好一阵，他才略带迟疑地反问，气氛骤然凝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