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碗水（2/4）

观掌，如看山河。

只不过这位老，当下只是在看自身罢了。

老皱起眉，惊叹道：“不过短短半天，就已是这般惨淡光景，那几位岂不是？”

孩子已经站在井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大声催促道：“你到底给不给我看白碗？！”

老无奈道：“你赶紧下来，赶紧下来，我这就给你看大白碗。”

孩子将信将疑，最后还是跳下井。

老犹豫片刻，脸色肃穆，“小娃儿，你我有缘，给你看看这碗的玄妙，也无不可，但是看过之后，你不许对外提起，便是你那位娘亲，也不行，你若是做得到，我便让你见识见识，若是做不到，便是被你小娃儿戳脊梁骨，也不给你看半眼。”

孩子眨了眨眼睛，“开始吧。”

老郑重其事地向前走到井旁边，一低，发现兔崽子这次换成双脚岔开坐在井上，老有些后悔自己招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娃儿了。

老收敛杂念，面朝井，五指抓住大白碗的碗底，掌心开始微微倾斜，幅度几乎微不可查。

孩子感觉自己等了挺久，也没见顶那个白碗有丝毫动静，老子也始终保持那个姿势。

就在孩子的两条鼻涕虫快要挂到嘴边，耐心耗尽的前一刻。

只见手指粗细的一水流，从白碗中倾泻而出，坠水井处，无声无息。

孩子呲牙，就要大骂。

他突然闭上嘴，有些惊讶，片刻后，孩子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变成茫然，再然后，孩子开始恐惧，猛然回过，一下子跳下井，往自己家逃去。

原来，老用那只白碗倒水井的分量，早就一大水缸都不止了。

可是一直有水从白碗向外倒出。

孩子觉得自己肯定是白天见鬼了。

————

刘羡阳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根刚抽芽的树枝，开始练剑，整个跟滚动的车轱辘似的，癫狂旋转，根本不心疼脚上那双新靴子，小路上扬起无数尘土。

高大少年出了小镇，一路由北向南走，只要走过宋大出钱建造的廊桥，再走三四里路，就到了阮家父开办的那座铁匠铺，刘羡阳其实一向心高气傲，但是阮师傅只用一句话，就让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来这里，只为开炉铸剑。”

铸剑好啊，刘羡阳一想到自己将来就能有一把真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丢了树枝，开始边跑边喊，鬼哭狼嚎。

刘羡阳想着阮师傅私下传授的那几个拳架子，就开始练习起来，倒也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少年与廊桥越来越近。

廊桥北端的台阶上，坐着四个，姿态婀娜的丰腴美，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袍子的男孩，他高高扬起下，像是一场刚刚获得大捷的将军，台阶那一，坐着个满霜雪的高大老身边，老正在小声安慰一位气鼓鼓的小孩，她雕玉琢，宛如世上最巧的瓷娃娃，她的稚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以至于能够清晰看到皮肤下的一条条青筋脉络。

两个孩子刚刚吵完架，小孩泫然欲泣，小男孩愈发得意，

老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旁边的投来一个致歉的眼，威严老对此视而不见。

台阶底下，还站着个姓卢的年轻，正是卢氏家主的嫡长孙，叫卢正淳，兴许是真的一方水土，能够养育一方，在小镇土生土长的物，皮囊相貌总要生得比别处男更好些。只不过卢正淳早就被酒色掏空了底子，落在台阶坐着的四眼中，就更是不堪目。卢家拥有的龙窑，无论数目还是规模，都冠绝于小镇，也是族内子弟走出小镇，去外地开枝散叶最多的一个姓氏。可是以往在小镇威风八面的卢正淳，色拘谨，脸色苍白，整个都紧绷起来，好像稍有纰漏就会被抄家诛九族。

男孩说着小镇百姓听不懂的话，“娘亲，这个姓刘的小虫子，祖上真是那位……”

当他刚要说出姓名，立即捂住孩子嘴，“出门前，你爹与你叮嘱过多少次了，在这里，不可轻易对谁指名道姓。”

男孩掰开的手，眼炙热，压低嗓音问道：“他家当真代代传承了宝甲和剑经？”

宠溺地摸着幼子脑袋，柔声道：“卢氏用半部族谱担保，两件东西还藏在那少年家中。”

男孩突然撒娇道：“娘亲娘亲，咱们能不能跟小白家换一下宝物啊，咱们谋划的那具宝甲实在太丑了，娘亲你想啊，换成那部剑经的话，就能够梦中飞剑取颅，当真是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比一个乌壳厉害太多？”

不等解释其中渊源缘由，隔壁那边的孩已经怒气冲冲道：“就凭你也想染指我们失传已久的镇山之宝？此次我们来此，是名正言顺的物归原主，可不像某些不要脸的家伙，是做强盗、做小偷、甚至是做乞丐来着！”

男孩转做了个鬼脸，然后讥笑道：“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