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人间灯火辉煌（7/8）

露圃，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可是丑话说在前，你要是半路反悔了，想要返回哑湖，你自己走，我不会管你。”

她飞奔到那身边，挺起胸膛，“我会反悔？呵呵，我可是大水怪！”

那嗯了一声，“米粒儿大小的大水怪。”

她天荒有些难为。

这件芝麻大小的糗事，是万万不能写到书里去的。

在那之后，白衣书生身边便跟着一个经常嚷着渴的黑衣小姑娘了。

一起跋山涉水。

小丫觉得倍儿有意思。

那会带着他一起坐在一条街上的墙，看着两家的门相互吵架。

是对门对户的两家门，张贴文财的那户家，出了一位任侠仗义的好汉，贴有武财的，却出了一位读书种子，美姿容，在当地县城素有童美誉。

当时那个至今还只知道叫陈好的读书，给她贴了一张名字很难听的符箓，然后两就坐在远处墙上看热闹。

此后他们还一起看到了山嫁给水之子的场景，瞧着是锣鼓喧天的大排场，可其实寂静无声，那当时让出道路，但是山爷队伍那边的一位老嬷嬷，主动递了他一个喜钱红包，那竟然也收了，还很客客气气地说了一通恭贺言语，真是丢现眼，里边就一颗雪花钱唉。

后来他们又见到了传说中的五岳山君巡游，金衣，身骑白马，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尾，很是威风了。

还在一座占地很大却败不堪的某位娘娘祠庙旁边，亲眼见到了三位漂亮子，从祠庙西廊一间帷幔敝损、迹罕至的地方，姗姗走出，去与一位阳间书生私会，可惜那之后的羞光景，身边那个家伙竟然不去看了，连她也不许去偷窥，只是白天时分，他们再去那边一瞧，只见祠庙那处，矗立有三尊彩绘斑驳的美姬泥像，相较之前，各自少了一块帕巾、一支金钗和一枚手镯。

更好玩的还是那次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一处隐匿在山林中的世外桃源，里边有几个妆扮成文雅士的魅，遇见了他们俩后，一开始还很热，只是当那些山野怪开询问他能否即兴吟诗一首的时候，他傻眼了，然后那些家伙就开始赶，说怎的来了一个俗胚子。他们俩只好狼狈退出那处府邸，她朝他挤眉弄眼，他倒也没生气。

这些都是极有意思的事，其实更多还是昼夜赶路、生火煮饭这么没劲的事。

不过有些时候这个怪也是真的很怪。

他有一次行走在山崖栈道上，望向对面青山崖壁，不知为何就一掠而去，直接撞了山崖当中，然后咚咚咚，就那么直接出拳凿穿了整座山。还好意思经常说她脑子进水拎不清？大哥别说二姐啊。

他还会经常在夜宿山巅的时候，一个走圈，能够就那么走一个晚上，似睡非睡。她反正是只要有了睡意，就要倒睡的，睡得香甜，大清早睁眼一看，经常能够看到他还在那边散步逛圈圈。

他也有不太正经的时候。

有次路过郡城之外的水榭，是文骚客的集会，雨时分，众凉亭观雨如观瀑，一个个兴致颇高，然后那就嗖一下不见了，不知怎么做到的，就只有那座水榭附近没有了大雨，凉亭里边的读书们一个个呆若木。看得她躲在水里，捧腹大笑。

每隔一段时间，在溪涧旁边，他就会一拍酒葫芦，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飞剑，刮胡子。他有次转对她一笑。她可半点笑不出来，那可是仙的飞剑！

他也曾经帮着庄稼汉子下地秧，那会儿，摘了书箱斗笠，去往田间忙碌，好像特别开心。

一开始乡野村夫们还害怕这个读书是瞎胡闹，帮倒忙，不曾想真正上手了，比他们半点不生疏，等到劳作之后，村民们想要邀请他们去吃饭，可他又笑着离开了。

只不过这些毛蒜皮事儿，都不太威风赫赫就是了，让她觉得半点不过瘾，跟着他这么久，半点没有闯出名堂来，还是谁都不知道她是一哑湖大水怪，见着了谁，他都只会介绍她姓周，然后啥都没啦。

唯独一次，她对他稍稍有那么丁点儿佩服。

一条大河之上，一艘逆流楼船撞向躲避不及的一叶扁舟。

然后便有白衣御剑而至，飘落在在一叶扁舟上，伸出一手撑住楼船，一手持酒壶，仰喝酒。

后来他们俩一起坐在一座间繁华京城的高楼上，俯瞰夜景，灯火辉煌，像那璀璨星河。

他总算说了一句有那么点书生气的言语，说那顶也星河，脚下也星河，天上天下皆有无声大美。

她见他喝了酒，便劝他多说一点。

他便又说月色高楼，烦，它也来，恋，它也去。

她便有些忧伤，就只是莫名其妙有些米粒大小的伤感，其实不是她怀念家乡了，她这一路走来，半点都不想，只是当她转看着那个的侧脸，好像他想起了一些想念的，伤心的事，可能吧。谁知道呢，她只是一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