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以一城争天下（10/12）

可是不管如何，飞升城的崛起，势不可挡。

哪怕有阻挡，陈缉毕竟是陈熙。

是在那剑气长城墙上刻过字的剑修。

————

暮色中，铺子即将打烊，辛苦一天又得闲的代掌柜郑大风，悠悠然喝着酒，一脚踩在长凳上，看着大街上两侧酒楼，没有子，便一眼扫过，有那子出，便目不转睛。

一个少年给代掌柜倒了一碗酒，摇道：“大风，你混得不行啊，今天祖师堂议事，多大的热闹，结果你连蹲门当门的旁听机会都没有，也有脸给教拳？”

郑大风弯腰低嗅了嗅酒香，不着急喝酒，抬与那冯康乐笑道：“你大风哥是计较这些虚名的？在那祖师堂，我能瞧见几个姑娘？能跟坐在这里比吗？”

如今酒铺子，除了外乡的郑大风，其余都是旧。

两个年轻伙计，丘垅，刘娥。

两个打杂的少年，冯康乐，桃板。

酒水也是原样，竹海天酒，青山酒水，哑湖酒，再外加酱菜和阳春面。

碗更是与以往一般大。

冯康乐呸了一声，这个郑大风，光靠那怕个学都学不来的笑意和眼，就吓走了不知道多少位原本经常来自买酒的子。如果不是比平时多了些个老光棍和赌鬼，好朋友桃板说他就要造郑大风的反了。

在远处擦拭酒桌的桃板忍不住又一次问道：“大风，你说我是不是那种谁都瞧不出的武学天才啊？”

在这少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其实就问过二掌柜差不多的问题，只不过将武学天才变成了剑仙胚子。

郑大风如今还负责教拳一事。

这位喜好饮酒、还特别愿意监守自盗的掌柜，唯独在教拳前后，绝不喝酒。

姜匀，暮蒙巷许恭，元造化。

这三个，是学拳最快的。靠着崭新天下的天时，姜匀得过两次武运，许恭和元造化各自得过一次。

还有个玉笏街的小姑娘，孙蕖，她有个妹妹叫孙藻，是剑仙胚子，当年被一位子剑仙带离开了剑气长城。学拳也可以。

其实第一拨十个孩子，拳意都不差。后来捻芯挑选出来的两个，资质也好。

在那之后的四十来个孩子，就要逊色一筹。

所谓的最强二字，是一种与同境武夫的横向对比。

但是自身底子越雄厚，武运馈赠就多。如果境之时，有那“前无古”的高度，一旦武运临，更是壮观。

能否最强境，也要看运气，比如与曹慈或是陈平安恰好同境，然后比他们更早境，还怎么争得最强？

在曹慈和陈平安之前，与师兄李二、藩王宋长镜同境，对于其他纯粹武夫而言，也是差不多的惨淡光景。

郑大风抿了一酒，身体后仰，转过去，“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只看出你小子桃花运不错。”

桃板埋怨道：“桃花运有个用。反正你比二掌柜差远了。二掌柜在的时候，子客贼多贼多，结果你一来，全跑光了。”

郑大风啧啧道：“你这话说得挨雷劈了。”

一位漂亮姑娘的眼，好比大冬天让多穿一件厚棉袄。又有些吃的眼，能让男子好似大夏天脱衣服，身上清凉心肠热。

可惜少年不谙男事。

郑大风瞥了眼别处。

刘娥是喜欢那丘垅的，只是丘垅，却早早有个姐姐在心住着了。是铺子的真正主，大掌柜叠嶂。

郑大风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所以私底下，汉子瞥了眼远处招呼生意的刘娥，半开玩笑，告诉那个每天忧愁淡淡的年轻，不如怜取眼前。

毕竟远在天边的姐姐再好，也看不见摸不着的。只可惜丘垅兴许懂得这么个浅显道理，做不到罢了。

喜欢一个，不太难，不去喜欢一个曾经很喜欢的，不容易。

凭着与年轻隐官截然不同的买卖风采，郑掌柜很快就在飞升城站稳脚跟，虽说生意依旧不如当年，但是好歹不再冷冷清清。

况且郑掌柜还好赌，最重要的是，一开始所有坐庄、赌鬼都将郑大风视为二掌柜的同道中，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不曾想几次过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郑掌柜真是良心极好，赌品绝佳，逢赌必输。

一来二去，酒客们就都说早年二掌柜掉地上、狗都不叼的品，都给郑兄弟捡起来了。

一个个与郑掌柜称兄道弟，说那浩然天下，如果多些郑掌柜这样的豪杰，少些二掌柜这样的货色，那就真是民风淳朴了。

郑掌柜的禅，是端着空酒碗，逢便说“我先提一杯”。

提一杯是不假，每次都是提客的酒水。

除此之外，郑大风评点出来的十大仙子，以及少岁数的十大美胚子，光棍酒鬼们，敬服，个个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