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纵使我是禽兽（1/3）

夜，一皎洁圆盘高悬夜空，山风劲，树影动，颇有婆娑月影的禅韵意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昆仑山，巨树古刹，寺前树下，四席地而坐。

大大喝着青稞酒的赫然是那个长着一张典型南方男脸庞的青年，采玉道上一脸的玩世不恭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身边三都习惯为常的肃穆表。

仔玉菩萨仍旧在那名叫徽猷的长发俊秀青年手中发出淡淡的白润光泽，一乌黑的青丝随风飘扬，但与先前那张毫无表的脸相去甚远的是，这个不喜欢说话的青年此刻居然挂着一脸微笑。

未曾改变，却是那憨憨厚厚的诚挚笑容。比普通宽阔许多的背脊悠闲地靠在佛寺前的参天巨树上，两只眼睛时而看看仰饮酒的云道，时而看瞅瞅沉默无语的徽猷，仿佛坐在他身边的，就是两座他这一辈子都探不明挖不尽的厚宝藏。

刻满玄奥梵文拗经书的经桶一刻都不曾停歇，浩瀚无比的《杂阿含经》从玉道悬崖边一直念到寺前正好整整一卷零三段。坐在他身边的三个年长男丝毫不会去关心这个名叫十力嘉措佛通灵的小男孩为何闭着眼睛念着佛经也能一步不拉地跟着他们从玉道走回佛寺，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如得道喇嘛的男童时不时就发出一些让他们目瞪呆的迹。

迹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最先开打静谧沉默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壮实青年：“那块玉值多少钱？有十张皮子那么多吗？”

“十张皮子？你这憨小子……”躺在他身边把他的大腿当枕的云道猖狂大笑起来。

叫弓角的憨憨大个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云道，我脑子笨！”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

一张南方脸，一纯正的东北音：“再笨也是我兄弟！这世上只有我可以笑你，其它谁要是敢笑你，我绝对像给割鹿茸一样割了他的那玩意儿！”

长得比还好看的徽猷原本也是一脸笑意，听到这句话，迅雷般地收起脸上的笑意，而后仿佛故意转过脸去，将那将毫无绽的肃然脸庞露给云道看，却换来后者调戏一般地掐住他那完全可以用“细皮”来形容的脸。

那个笑得几乎有些邪恶的男缓缓贴近那张比还要娇艳的脸：“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正进念咒状态的小男童十力嘉措笑得前俯后仰，背靠着参天巨树的壮实青年更是在大笑参天巨树撞击得“轰轰”作响。

桃花眼，柳叶眉。那张妖艳到让普通黯然失色的脸居然冲那南方刁民芸花般嫣然一笑，随即又恢复了一脸严肃。

“明天全吃素！”

这是他今天唯一说的一句话，却直接将身边的两个男连同小喇嘛直接拖住了绪的渊。

一脸无辜的弓角哭丧着脸道：“今天好不容易猎了一野牛，徽猷……”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壮实青年虽然憨厚，但却不是真的傻，他自然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虽然长着一张脸，可是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小喇嘛十力嘉措一听到“野牛”两年字，立刻两眼放光，直起身子，可怜兮兮地问弓角道：“弓角哥，是前年夏天吃过的那种野牛吗？”

弓角使劲地点了点，临了还不忘轻咽一下水，求助一般地看着使劲将徽猷一乌黑秀发蹂躏成窝状的云道。

“好你个徽猷，居然敢威胁我，这招借刀杀用得恰到好处，看来我借给你的《孙子兵法》没有白读！吃素也行，只要你小子不怕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某些蛇虫鼠蚁啥的一骨溜全爬到你床上去，哼哼！”刁民原形毕露。

那叫徽猷的青年原本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但一听到“蛇虫鼠蚁”立刻面色大变，看着对面那张一脸笑的南方面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异常恐怖的往事。

“明天做野牛！”

听到这句话，弓角和十力嘉措才长长地舒出了一气，感激地看看那又恢复了一脸肃穆的云道。

“明天别忘了给我留些野牛，我刚刚跟阿扎说好了，明天他就带收玉的来，我处理好了这件事就回来。这事儿你们谁也不许告诉老和尚，尤其是你，哼哼，十力嘉措，你要是敢出卖我，我就把你上次跟我爬墙看寡洗澡的事告诉老和尚。”

十力嘉措可的小脸上一阵红，撅着小嘴低低呜道：“明明是云道哥你骗我说屋里有卷失传多年的《大经》我才跟你去的，不然……”

这位南方刁民却没有多与小喇嘛多辩驳，只是一脸严肃认真地仰望无尽夜空，良久才突然长长地叹了一气道：“这个世界何其之大，我们却只能守个宙这一亩三分田……”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万事都讲求一个缘字，因缘起又因缘灭，多想多虑，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耳！”

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耄耋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