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现代版和氏璧（3/5）

档次是差了些，但好歹也算是笔墨纸样样齐全。十力个太小，够不着桌子，脆搬张凳子靠在桌边,同样的报纸,笔墨,只是纸被李云道特意裁小了,笔也是李云道特意去附近一个学校边上的文具店里买的,小号狼毫，唯一与李云道不同的是十力那张小凳子上还有一张由李大刁民为十力特意创作的正楷字贴。

字字苍劲有力，棱角分明，圆润大气，倒真的与坐在桌边一身中山装的年轻男有些气质相符。字如其。

一大一小，几乎在同一时间沾墨落笔，李云道写的是怀素和尚的《北庭笔》，小家伙半蹲在凳子前临摹李大家自己创作的《荐季直表》。

室外工地机器暄闹轰鸣，室内二执笔，浑然不觉外面的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音。

十分钟后，李云道搁笔落袖，一气呵成怀素和尚的书宛若天成。李云道没有吱声，只是安然地走到十力的身后，看着一个字一个字一丝不苟临摹着“字贴”的小家伙。

认真的是最可的，何况还是这个本身就异常惹怜的小喇嘛。一笔一划都认认真真，笔下成形的字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三分李云道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一幅工整的小楷文书跃然纸上，李云道捧起纸，一字不拉从到尾看了一篇，才缓缓放下纸张：“形己经似了八分，只是韵还缺八分。”

听到这个点评的小家伙不恼反喜，要知道李云道平常给的评语往往只有四个字，大如“狗不通”，“韵全无”，“行尸走”之类的。这样一个形似八分唯缺八分韵的评语，己是自三岁跟李云道习字以来，十力嘉措得到的最高评价了。

得到李家大刁家夸奖，小喇嘛摸着脑袋笑得异常开心，一洁白的小牙，只是看着李云道的眼闪烁。

“说吧，又有什么事了？”正所谓养鸟知鸟心，从襁褓里就跟在李云道身边的小喇嘛撅撅，李家大刁民就知道这小家伙要拉什么屎，哪怕在别的眼里，小家伙是乎其的小喇嘛。

吱唔了半天，十力才终于把话说明白了，今有贵造访。

李云道只是瞪了小家伙一眼，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小家伙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都想有这种先知的能力，可是李云道却不喜欢，甚至于有些痛恨这种宿命论，痛恨这种一开始就写好结局的悲剧生。

李云道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力嘉措就开始显现出与常不同的思维方式，仿佛很多事他都能够预见一般，也正是因此，弓角才多次在群狼的围攻中化险为夷。别不清楚，但李云道却是清楚的，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十力付出的，却是李大刁民最害怕失去的。对于把十力当做亲看待的李云道来说，小家伙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哪怕用再困在山上三十年，他也不愿意十力用生命去换自己的一世荣华。

这一次李云道没有发火，只是嘱咐了十力再把刚刚的贴子重摹一遍，便开门出去。

十力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眼看着沉着脸的李云道走出去，门关上后，小家伙才很满足地微微一笑，露出两只异常可的小虎牙，拿起毛笔，重新铺上一层早就裁剪好的报纸，重新落笔，一丝不苟，下笔有。

十分钟后李云道推门而，先闻其香，再见其。秦家的那个孩子很欣赏地看着十力一笔一划地在报纸上写着，认真肃穆，仿佛在喇嘛寺中的早晚课一般圣庄重。

见李云道进来，秦潇潇将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李云道不要出声，影响十力临字贴。

李云道点了点，微笑着走到桌边，放下一个小塑料袋，俨然是几个看上去就非常诱的苹果。

李云道正准备拿出一只苹果削给客，却被秦潇潇阻止了，示意他在小家伙练完字后，再吃也不迟。

于是两不约而同地都相视线集中到了那纸裁剪得相当整齐的纸上，十力似乎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两个，所有的、气、都集中在手中毛笔的落笔尖端。

二十分钟后，又一张《荐季直表》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秦潇潇看着那张废报纸，眼隐隐闪烁。

“小家伙，你这手好字是谁教你的？”秦潇潇将报纸捧在手中，久久舍不得放下，显然也是接受过极良好的教育，才能体会得出这字里行间的真正韵。

十力却没有说话，两只小眼睛盯着李云道。

李云道只是从袋内拿出一只苹果，又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把形状特的刀子，自顾自地削着苹果，良久，才缓缓道：“就一字之差，了通篇的韵，唉，可惜可惜。”

“什么可惜，明明这字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他才多大的孩子，你不要这么苛刻。”秦潇潇皱着眉帮小家伙辩驳道，其实她也看出来了，的确是其中一个字，坏了通篇的韵，但她知道，这是刚刚她推门进来时影响了小家伙写字。

李云道也没有反驳，只是继续认认真真地削着手中看上去很是好看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