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情理（3/3）

会比孟氏的亲生儿敏君差多少，而生母碧痕比之旁家那些妾室，更是丝毫不差的。

这些都不算，生母做了那么多事，多少个法子能要了她的命，可现在她、自己、哥哥也都是好端端的。孟氏做，比之他们可真真是高得多了。而敏君待她本也是渐渐如自家亲妹妹一般，还是自己算计了她们，方才……

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说，孟氏若是被休了，爹爹重新娶了个继室，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处，而自己这一脉更是如此。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的立场必定要站在孟氏这一边了……

如此想着，繁君也不曾躲避，只是咬牙伏在敏君的身上，想着先前自己曾经的算计，就当该是还敏君的债，倒是一发得一动不动。但她听到了棍落下的风声，却，没有感到有丝毫的痛楚，一种温暖厚实的感觉笼罩了她。

而后，是常年累月很是熟悉的属于父亲徐允谦的气息。

“爹爹……”繁君被徐允谦拉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些呆滞的，她看了看徐允谦，再看看站在那里摇摇摆摆的老太太朱氏，最后还是低下将敏君抱在怀中，喃喃着道：“姐姐她……”

徐允谦虽是将孟氏搬开了战场，可他们夫妻两个如何放心自个的儿。不但孟氏焦急，就是徐允谦，他在唤了丫鬟婆子下了死命让她们看着孟氏后，也是急急赶回来。只是那时候正是繁君言辞恳切正是说着话，他一听那话就知道老太太王氏会做什么事，当下虽然焦急，却还是怕自己出去的早了，倒是挡不住儿遭的罪，因此咬牙忍住，待得老太太举起拐杖，方才扑上去护住两个儿。

这一出又一出的戏，一个比一个让意外，不但王氏、朱氏这向来在内宅中说一不二的愣了，就是边上的各家、姑娘乃至于大夫、婆子、丫鬟都是看得直了眼。

“老太太，您若是有什么气就冲着孙儿来。只是请老太太开恩，让大夫先去看看孙媳、曾孙两个。她们身子都不大后，若是为了这事出了什么，孙儿心里着实不安。”徐允谦拍了拍繁君，又看了看敏君，脸上忧愤之色越发得重了，只是低着跪在那里说得冷开水一般不喜不怒，让心里觉得发寒。

一边的大夫看着如此，虽然觉得这是家事，但这孙子、两个曾孙说的话，虽然激切，虽然不乏哀怨，但也是言辞恳切，只求老太太放那似乎身怀有孕的孙媳一马罢了。这一房夫妻、父、母乃至于姐妹都是极合极好的，若这孙媳真是不孝，如何能让这一个小家里的都和和气气过子？

由此，虽然面上不说这请过来诊治的主家的事，但他们心底却是暗暗摇，只觉得这老太太果然是年老不中用了，竟是如此刻薄尖酸。而另外的各方、姑娘也是觉得心晃动，她们知道得更多一些，晓得根本不是孟氏的错。

而且，徐允谦待嫡妻如此，待儿如此，敏君繁君待孟氏如此，都让她们觉得有些震动，由不得在心底想着自己，自个的父亲能这般对自己吗？自个的相公能这般对自己吗？而自己的儿也能这般对自己吗？

都是子，又是内宅里的，一时心纷杂之下，有的忍得住，只是一时晃了，有的却是忍不住，将那脚步动了动。只是就在这时候，老太太却是首先开了：“行了！老太婆知道我这一遭是落错了棋子，走错了路！那孟氏肚子里又徐家的子嗣，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至于这两个小的，我还不至于与她们计较！你心里必定打量着我是个恶毒狠辣的，也好，后你媳、儿的请安都免了，也不用里什么规矩，这下，可是成全了你！”

王氏究竟是这么些年过来的，多少风多少事儿不曾听过，她知道自己今儿的一番打算是打了水漂，只咬着牙忍了下来，顺嘴一句话，就是暗暗点出一点心思来：原是敲打徐允谦这个不孝的，方才对他媳落手，就是敲打敲打而已，并不是着意如此。

但这一点暗意，众看在眼中，都是没有作声，只心思复杂地看着徐允谦如何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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