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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接了，笑：“许叔别吃亏就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许直道：“托大说一句话给都，在商言商，商又怎会做赔本的买卖。都若是看得起许某，将来山林的木材成长，还卖与我。”

这话沈拓一笑置之，并不应他，道：“没个七八年不成材，到时谁知什么光景，许叔也打算得忒远了些。”

许直虽有心想搭上沈拓，今天一番道下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再者中间又有曹三指点，倒显出几分滑溜来。他也不心急，又絮叨几句揖礼告辞。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这厮热得很。”一个骑了匹白马，慢悠悠地从一旁角落踱了出来。

第十二章

这生得极为好看，目如晨星，唇若海裳，肤白更是欺霜赛雪，端得是色如春花，艳色夺，正是县里的马快都施翎。

施翎原是芨州，他面如好，身段风流，常被当作优伶面首之类的尤物。偏偏子糟糕，一言不合便要出手打。他在原籍被一个富家子调戏，摸了他的手说要拿银买了他养在外，施翎哪肯受这辱，起来起酒壶就砸了过去。

他下手本没什么分寸，又喝得半醉，边打还揪着富家子骂：“想养爷爷，爷爷的拳须教你识得爷爷是哪个？调戏我？爷爷是你的活祖宗。”

富家子早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胆大的下仆上去一探鼻息，吓得一坐在地上，大喊：“打死了，打死，小郎君被打死了……”

施翎酒醒了一半，上前将两指压在富家子颈侧，果然没了动静。轻哼一声，摸出身上所有的银钱在酒肆买了壶梨花酿，道：“自古杀偿命，我既打死了他，自会去投官。都道梨花酿色白清冽，回味有甘，当得千金买醉。名不虚传，果然好酒。”

一壶梨花酿喝完，施翎果然自己去府衙投案。

芨州州府与皇室沾亲带故，是个美之，美衣美食美皆是心所好。见了施翎简直魂颠倒，将袖子掩了脸，跑回去跟他娘子道：此等美，怎忍让他碾落泥中，与腐泥蛆虫同污。

他娘子一翻白眼，知道他犯了老毛病，又观此案，富家子调戏在先，施翎受辱杀在后。州府娘子也是个烈，这些商贾贱业，仗着家财街上看了长得好的就要上去调戏恨不得抢了家去的，打死了活该。遂给自家夫君吹了吹枕风，道：施小郎虽然杀了，但哪个有点血的男儿肯当街受这等欺辱的，若换了我，子孙根都给他打烂。

芨州州府胯间一凉，堆起笑脸讨好家中河东狮，他本就舍不得杀施翎，顺水推舟判了个流放，还假惺惺道：你杀罪大，不可轻赦，此生归不得故里。

归不得故里算个啊。

施翎父母早亡，名义上是跟着兄嫂过活，却是他自个西家蹭饭东家借喝，稍大点，兄嫂连面子都不要，将他赶了出去。施翎无法在一个庙落脚，跟着庙里的老和尚一同吃住，还学了一身的武艺。

老和尚早已亡故，对故里施翎实无半点的牵念。

芨州州府还不放心，特特写了封给季蔚琇，言道此子不俗，烦劳看顾一二。施翎将信揣在怀里，带着州府夫妻赠的衣银，临行前跪倒在地，大礼拜别。

芨州州府忍痛挥泪：如斯美、如斯坎坷。

一路押解至桃溪，芨州两个衙役与季蔚琇割了文书。两个衙役想着施翎是个大方的，州府又喜他，不如卖个好。于是堆着笑脸道：“季明府，这厮脾粗鲁，却有一身好武艺，我家太守才，心中颇为看重。

季蔚琇半信半疑，他识得芨州州府，又看施翎一路风尘却不掩丽色，八成是看生得好才法外开恩。但两个衙役的模样又不像说谎，叫了沈拓过来与施翎比试。

施翎一路戴着脚铐手铐，不得半点自由，整个骨都快僵了。活动了几番手脚，见沈拓将衣摆别腰间，执刀摆了一个架式。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知道来必是个中好手，顿时见猎心起。

一场比试下来，二顿生惺惺相惜之心，季蔚琇更是看得见才心喜，辟来做了马快都。

沈拓本就好游，又见他没个落脚之地，便让他在家中安顿。二相见恨晚，益亲近，施翎又见他养着幼弟，勾起心事，只把沈拓当兄长看待。沈拓也只当多了个弟弟，平更是管着施翎不叫他冲动做事，生了气也是劈盖脸一顿打，全没半点见外。施翎也是个贱皮子，别个戳他一根手指，他还要还回来，挨了沈拓的打心里还有点高兴。

“何时归来的？”沈拓拉了他的马，拍拍马，笑问道，“二郎念了你许久。”

施翎问道：“卖了什么与那商贩？”

沈拓答道：“我快定亲了，将家中的树木卖一批与他。”

施翎吃了一惊，随即喜上眉梢：“我离家才多久，哥哥竟定了小娘子？是定的哪家的？”又皱眉，“哥哥定亲我定要送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