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最后的夏天（4）（3/4）

找我？”

“是，她自称川球部的经理。”

渡边彻陷沉默。

想拒绝，但小林由季子帮他了几次，再怎么样，不能连面都不肯见。

他站起身，朝贵宾席走去。

但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贵宾席的晒不到太阳。

小林由季子是跑过来的，从她不断起伏的胸，通红的脸，不断流汗的鬓角，黏在背上的衣服，就能轻易看出来。

“渡边君！”她眼充满惊喜，寄托最后希望的呼喊。

“抱歉，”渡边彻看着她，“我不打算上场。”

“可是.......”

“抱歉。”渡边彻打断她。

“......”小林由季子眼里的光消失，呆呆地看着她。

晒不到太阳过的贵宾席，她全身寒，脑一片白。

“进来休息一会儿？里面有冷气，看完最后的比赛，相信国井他们。”渡边彻说。

小林由季子回过，看着眼前的渡边彻。

他脸庞白皙俊美，没有任何晒黑的痕迹。

他嘴唇红润，没有不甘心时咬出的牙印。

崭新的T恤，稍稍露出锁骨，没留一滴汗。

声音清越悦耳，不慌不急，不会大声嘶吼。

脖颈净修长，没有难看的青筋。

这一刻，小林由季子想起，想起内田那漆黑的脸，想起吉川总是咬的嘴唇，想起真木被汗水浸泡的队服，想起国井刺耳吵闹的吼声。

“我回去。”小林由季子说，“我要回去。”

“嗯。”渡边彻点，“不管输赢，尽最大的努力，不留遗憾——请帮我转达给国井，还有球部的各位。”

“......嗯。”

渡边彻目送小林由季子转身，看到她搂在怀里的行李袋，看到她湿透了的衣服。

她走出昏暗的甬道，迈太阳直的走廊，准备跑起来。

“小林同学。”

小林由季子转过身，视线越过渡边彻，看向他身后的清野凛。

“你怎么来了？”渡边彻回问。

“来说两句话。”清野凛抱着手臂站在那里，走廊炙热浑浊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澄澈。

“清野同学，请帮我说服渡边君！”小林由季子喊道。

“抱歉，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清野凛说，“不过你可以稍等一会儿。”

说完，她扭看向渡边彻。

“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上场。”渡边彻看着她。

“球比赛，我看得要睡着，不管谁输谁赢，只想快点结束，你以为我会劝你？”

“那你？”

“渡边彻。”

“直呼我全名啊，看来不得了呢。”

清野凛没理渡边彻的玩笑，用严厉却美丽的眼，盯着他的双眸。

渡边彻缓缓收起眼里的笑意。

小林由季子站在太阳里，无助又奢求地看着两。

沉默之后，清野凛开：

“比起考虑别，你就没有自己优先想做的事吗？”

“自己优先想要做的事？”

“想杀了九条美姬，因为父母；想专一，因为明麻衣的生命，小泉青奈的十年努力；想和我在一起，因为她们......一直在为别活着，就不想想自己吗？”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怎么没想自己？”

“因为决定成为「东京帅哥」，只做自己该做的事，用这个约束自己，但是，在「东京帅哥」之前，你先是你自己。”

“......”

“在学校体育馆，面对九条美姬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什么？”

“你说，由你来立于顶点。”

“......那只是玩笑。”渡边彻面无表，“就像在升学调查表上写的，「我要让世界低」。”

“谎言。”清野凛凛然而清冷的声音。

黑暗中甬道，陷长时间的沉默，听到球场传来的狂呼与呐喊。

渡边彻看着清野凛，清野凛同样看着他。

清野凛从四岁开始，就能看穿谎言，靠着聪明的脑，积月累中，掌握透过现象，悉本质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让讨厌谎言的她拒绝任何，不管是亲，还是朋友，冷酷无，除了渡边彻。

她主动去想他在想什么，明白他的任何忧虑，知悉两之间许多用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

“让我见识一下，”清野凛平静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内心处最傲慢的一面，那个真实、没有约束的你。”

渡边彻看向身后的小林由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