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续三(3/3)

晌突然一滞,一声泄阀时尖锐的漏气声。

「咋?」母亲嗯嗯了两声,把大腿收了回去,看蚊帐的形状是盘到了父亲腰

上。

「不咋,休息。」

「动!」母亲的声音简短又有力,干脆劲儿跟平时的温柔大相径庭。

「不动,你动。」

「我动就我动。」

吊床发出麻绳拧紧的声音,我想象得到那个美妙的磨盘臀真的跟只老驴在拉

着一样做着顺时针运动。

半晌噗嗤一声,说:「累了。」

「你来呀~ 」

一声让我汗毛竖起的撒娇。

「我来我来!骚啊,嘿,这逼,你看这水。」

啪!父亲的背脊挨了一巴掌。

「你缺不缺德,这么说你老婆。」语气是欢欣的。

「缺啥德,你天天骑我头上,还老婆喔,快成我老娘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敢说你老娘的逼里水多?」

我的心脏抖了几下,那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又战栗的布满我的全身,明明是

湿热的天气却感觉有一股又一股冷气从我张开的毛孔里不停涌入

我从小没听过母亲说脏话,而且是这么自然的说脏话。

「别嘴碎了,做爱就做爱,等会儿夏文嘉该回来了。」父亲嘴里叼着什么东

西,声音含混不清。

「回来就回来,我的宝贝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再在外头跑一会该下大雨了,

哦~ 」

「有了儿子......忘了......咳......老公。」

父亲一句话说了很久,强弩之末的样子。

「现在......是老子把你干爽了,还是......儿子把你干爽了?」

吊床又疯狂的抖动了几下,穿堂风刮起一片纱帐,母亲的脸就那么大喇喇的

出现在我眼前,以一种我未曾设想过的方式跟我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异常奇怪,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茫然,没有焦点,眼睛看的是我眼

神又好像穿过了我的身体,在她身上的人形那么大力的耸动了屁股的瞬间才从远

处收回来定在我身上,嘴巴愕然的长大却发不出声音,嘴唇不受控制的在哆嗦。

她就这么死死盯着我,身上那个人形猛然加快动作,噼里啪啦的声音盖过了

房檐下飘落的雨珠,母亲瞳孔里本来凝聚的焦点一下子又投降一般涣散下去,眼

白不受控制的往上翻了几翻,一种夹杂了爽快、压抑、疲软、挣扎的表情同时出

现在那张我无比陌生的娇艳脸蛋上。

我腿一软跌倒在地上,甚至于忘了之后发生过什么,只记得确实是打断了他

们。

大夏天里患了一场风寒。

我没讲那么详细,怀揣着鬼胎揶揄。

「你跟爸在吊床上干了什么?还偷着掖着。」

干嘛?啥都没干。」

「哦,你来呀~ 」

我捏着嗓子学她。

「夏文嘉!你无不无聊啊。」母亲终于扯掉佯装的表情,羞恼的拿脚踹我。

「我跟你爸是两口子,你连这种醋也吃,小脑瓜子里想什么喔?」

我一只手捏住她踹过来的脚,把她拉得往后一坐,母亲裙下风光全面暴露,

她本能的夹紧双腿按下裙摆,我却欺身上去,手掌贴着大腿往上滑,清晰的感觉

到一路的鸡皮疙瘩炸起。

「该是我的还得是我的。」我说。

「别别......」

她仓惶着后退,手脚并用往后爬。

「我是你妈!你对我不能有那种想法!」

她的眼神终于露出惊恐,我咬着牙,正打算死皮赖脸的更进一步时,咔擦一

声惊雷。

整条街整齐的「嚯」了一声。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时间仿佛凝滞在我眼前,只余下清冷的月光挤进一些来,就那么洒在母亲一

条蜷起的雪白大腿上,膝盖弯曲,小腿肌肉饱满的隆起,脚跟堪堪收在模糊的三

角区,形如漆黑的夜空里,一笔凌空挥毫的白。

院墙边的缅甸芭蕉叶子上一串水珠滚落,打在底下新生的槲寄生和爬山虎上

簌簌作响,吸饱了雨水的花苞们接二连三砰砰爆开,瘦小的缅因猫在墙头追着去

而复返的雨燕和夜莺,母亲或许悠悠一声叹息,在黑暗里节节跳升又婉转的回落,

在这样一个迷幻的夜晚,我一直不曾细细感受的盛夏终于在黑暗里联袂上演。

赠予我一场盛大的交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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