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碧落幻境（2/3）

向上攀爬，只是身上都各自多了几道渗着红色的痕迹。紫玉石板缝隙长满了青苔，路边的尸骨渐渐多了起来。

小时候，她便听爷爷讲过这条所谓天阶的故事。

许多修道者功德圆满在进天界前，都要一步一步的走过天阶，这里是界和天界之间的一条最便捷的通道，也是天界专为修道者所留。这是所有修道者最后的试炼，他们的必经之路，若可受得雷击与碧落的考验，便可得道飞升，但漫漫长路，得意之未闻有几，这累累白骨却是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

这道石阶尽，真的有神仙吗？

无尽的紫玉石阶上，二沉默着，气氛压抑。

未知和不确定撕咬着子身上的每一处伤，她终是忍不住开问道：“云易哥哥，真的有天神吗？”

身旁的男子停下脚步，望向了满是痛苦和迷惘的眸子里。

他不知该如何开。

这石阶上的尸体都成为了森森白骨，根本无法分辨年岁。而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因着这里经年累月的罡风和天雷，也已辨不出来历。他们生于何年，来自何处，亦不得而知。

真的有神仙吗？他问自己。

“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男子脑海中想起这样一声回答。

看着身旁恍惚的孩子，男子咬牙扶着她，不敢继续耽搁，提起气往上爬。一边喘息道：“孙小姐，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真的有天神吗？天神真的存在吗？那为什么他们要眼睁睁看着亲们被杀，让好被屠？天阶上这么多尸骨，万一天神不存在呢？可能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切都只是一个坚持下去的念想。可能这天阶根本没有尽，很快，他们就会像这些尸骨一样躺在路边，被后来的观赏，推测着路边的累累尸骨死前经历了什么。

子惨然一笑，可是他们没有选择。

一阵风呜咽而过，像在怜悯二的遭遇。

渐渐，高处的台阶上方好似朦胧中隐现一些巨大的廓……是尽吗？

不止如此，好像……还有几个。

子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她看见了自己的爹娘！仿佛回到了家里，娘亲端出一碗刚刚冰好的梅子甜汤，突然感受到中的涩，梅子甜汤就在那里，她不自觉伸手去拿。

随着他们的步伐，阶边渐渐多了许多植物，紫色的雾气笼罩着这片石阶，其中亮光闪闪，打着旋儿跳跃在他们身边，静谧而美丽。

二仿佛收到了迷雾的浸染，诡异的轻晃着。那些植物动了起来，挪移着围到了二身旁，黄色的花蕊中间竟伸出了鲜红的如舌状的东西，朝二身上试探着落下。

突然，玉杖灼热得仿佛探火中一般，又一个光圈亮起，惊退了周围的植物，二惊醒。

子喃喃念到：“竟是碧落……”

她似乎想到了为何这里的尸骨都看似已死去了很久一般，那些早先看到的远处台阶上的植物，竟然是传说中的碧落。

美丽的名字包裹下的，是世上最可怖绝望的梦境，让不自觉沉迷其中。

若是没有这把玉杖，被咬上一，便会陷万劫不复之地，最终沦为花肥。

竟然真的有这种花，子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抬起，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高大廓心想，若碧落是真的，那么……

或许，天神真的存在！

二对视，匆忙地继续向上走着。

玉杖不断发出灼热的光，周围紫色的烟雾也淡淡消退，蛰隐在路两旁的丛之间，让开了一条比较清晰的路。

终于，曲折蜿蜒如同旋梯一般的紫玉台阶前方，黑色的廓愈加清晰，难道，他们做到了？

二欣喜不已，手脚并用的攀爬着。耳旁罡风阵阵，嘶吼着向他们袭来，仿若不甘愿看到它随意逗弄的猎物最终逃离了掌控。

终于，他们走到了尽！

可还来不及思索，心下一沉，便觉得不妙。

为什么，天阶的尽，如此荒凉，竟什么都没有——

——两尊大石像歪歪斜立，凶目瞠面，低瞪视着天阶，这便是他们之前看到的廓。

而石像身后，是没有丝毫希望的万丈渊。

没有祥云笼罩的天门，没有神仙在等着他们，甚至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绝望像碧落一样缠绕进身体里，她多希望这是碧落的梦境。

爷爷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们二带到这里来，还以为是一条活路，却没想到，费尽心力看到的，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上前摸着石像，期翼着石像会变成真神。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尊石像依旧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们。

他们徒劳的摸遍了石像，甚至不放过石板地上的丝毫痕迹，可惜最终什么都没有。没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