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10)

课时,我们班的班长----那时叫连长----汪海

龙奉了不知谁的指示,将我们五个准备挨斗的四类子召集到大会议室,进行了

严厉的全无任何理由的训斥,无非是要我们在挨斗时必须老老实实,如何地低

认罪等等。

和我们年龄一样大的汪海龙神气地坐在本来是老师才能坐的椅子上,上身微

微向后靠着,冷冷地盯着我们,审视着我们的脸。

我们五个则面对着他站成一排,全都低垂着脑袋,听着他满嘴的革命宣言。

三个生先后开始了啜泣。

这让汪班长更加地光火,他用教鞭打了一下办公桌,大声喝斥:「不许哭!

四类狗崽子,要你们向民认罪,还委曲你们了吗?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是吃劳苦民的血汗长大的,现在贫下中农翻身了,你们难道不该向民群众

认罪吗。」

「汪连长,我们也是生在新会,长在红旗下的,上哪去吃民的血汗呀?

我向来不服汪海龙,也就了他一句。

这一来,他更气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鲁小北,你放老实点,不然批斗

时他们可以不捆,单独把你捆起来。」

我一脸鄙薄地迎着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房间里的空气变的紧张。

正对峙间,我们班的班任侯老师进来了,她走到我身边,对着我说道:「

鲁小北,你老实点!」

因为距离近,她说话时的吐气,全部地被我吸收,一种只有才有的味道

,我的脑袋里竟然有了某种激动。

侯老师叫侯茹,是因出身好又敢于斗争而被推荐到省里读大学,毕业后仍

到农村任教师的。

说是大学,只是那时的叫法,用今天的标准,其实也就是两年制的中专。

但在当时,能推荐到省城读中专的,那可比今天读剑桥博士还牛,所以可

知当时侯茹的身价。

本来读过中专就能够成为国家部,由国家分配在城里工作了,但他们这批

偏偏不巧,正赶上一个政策,「来去」(公员学的仍然到公做

员),她便又到了村子里。

对了,她还是我们学校「从越」

造反战斗队的第二号首领。

侯茹还是个美,不论用当时的标准还是今天的标准,她都称得上美

但她不是那种娇媚型的美,不是,一点不是。

那细细的长长的眉毛,单眼皮下面的大而黑的眼睛,那有点上翘的秀气的鼻

子,让她有着某种令不敢对视的冷艳与霸气。

我也一样,我喜欢偷看她,但却怕她。

她见我低下不动了,又说道,「鲁小北!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

动,知道吗?」

「是,知道了。」

我低垂立着,小声地答。

说真话,我特怕她,尽管她比我也不过年长三四岁。

这怕,起缘于一次见不得的事。

有一次劳动课,我被责令家取手推车。

当我一个走到一处知青住的集体宿舍前边,我被窗台上的一双小巧的

式球鞋强烈地吸引了,那年农村是穿不起也买不到这样的鞋子的。

鬼使神差般,我在那窗台前停住了脚步,偷偷拿起一只鞋,这才发现那鞋里

还塞着穿过而没洗的袜子。

我的心咚咚跳着,将那臭袜子从鞋内取出,放到鼻子下面,啊!好大的味道

,我将那鞋那袜子使劲地紧紧贴到我的鼻之处,贪婪地狂吸……「味道很好吗

?」

正在我进到仙境般的状态时,一个好听的声从我的背后传来,正是「从

越」

战斗队的二号目侯茹、侯老师。

我的眼前一下子全黑了,手里拿着那鞋袜,整个的全木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慌忙地将鞋袜放原处,使劲地低下,小声地

,「侯老师,我错了……」

「你个流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质的行为吗?」

正在这时,几个知青从外面走进了小院,看到我垂首受训,远远的就和侯

茹打招呼,又问我又犯什么罪而受训。

「他想偷吃转莲,正好被我看到。」

她应那几个城里的知青说道。

听她这样说,我几乎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抬看了看她,又转,这才发现

那放鞋的窗台上,真的有几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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