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9/11)
面。
也并没有上台来发言,同学们继续说笑打闹着,我们两个却一动不敢动地
老实噘着,期间不时有对着我们两个嘲笑辱骂,并向我们的身上扔一些土块或
笔
,不重,不至于打出什么伤来,但它给我们带来的屈辱是可想而知的。
原本想着下课以后就可以结束批斗了,因为第四节课还有老贫农来班上控诉
万恶的旧会地如何剥削的。
没想到的是,卫小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在这个时候检查到我们班来
,看到我们班的阶级斗争,对几个斗争骨很是满意地鼓励了几句,便坐到了教
室的最后一排观看,这下更给了汪海龙等撑了腰。
下课的钟声响了,同学们一哄离开了桌椅,卫小光却并不骨离开,我和嘎柳
子便也仍旧老实地噘着。
「你们两个,给我滚过来。」
这是汪海龙的声音,他坐在凳子上,紧紧挨着卫小光。
我们二直起腰,面向他走了过去。
「跪下!」
汪海龙又一声吼。
挨批斗时我们除了噘着,跪着也是经常的事儿,给卫小光等革命领导跪着听
训也是常事儿,但给同在一个班上课又与我们基本同龄的汪海龙跪着,却是从没
有过的事儿。
我不动,嘎柳子也没动。
正僵持着,教室门传来一个声音,「反革命分子不打不倒哇!」
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我们班的或非我们班的同学开始起哄了。
我们看了看卫小光,他仍然坐着不言声,我们知道不妙,先是嘎柳子,双膝
一弯,跪了下去,我仍然不愿意接受这现实,但眼前的现实却……「鲁小北不老
实,把他捆起来继续斗。」
又有在喊。
我又偷偷看了一眼卫小光,他也正看着我,我没敢再抗拒,便跟着也跪了下
去。
「啪」、「啪」
两下,汪海龙左右开弓,我和嘎柳子分别挨了一个耳光,「还敢抗拒无产阶
级专政,我看你们是反革命复辟之心不死呀。」
仗着卫小光在场,同龄又同学的汪海龙象对待隶似地对着我们喝斥着,我
们二紧紧地贴着汪海龙的膝盖跪着,双手规矩地反背在身后,使劲地看着地面
。
「说,还敢不敢继续对抗?」
先是嘎柳子地答:「不敢了。」
我迟疑了一下,很快便也答:「不敢了。」
同班的和不同班的男同学们围观着,
同学们不时地私语着什么,男同学
则有的欢笑有的起哄,我们跪在同学们围成的圆圈里,那滋味……无法形容。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第四节课上课了,我们便重新到属于我们的
座位上,听老贫农给我们诉苦讲课。
再比如这天下午积肥劳动,了一个下午,同学们都累了,便找了朝阳的地
方,围坐在一起避风休息晒太阳。
可就在这空档里,那个因为揭发了其母亲用载有江青图像的报纸擦而刚
刚成为可教子的孔卫红,突然站起来对着大家倡议道:「伟大领袖毛席教育
我们,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今天,我建议,趁休息的空,召开
地批斗会,批斗反革命狗崽子鲁小北和新生的阶级敌
柳冬至,革命的小将们
,你们说,好不好?」
十分遗憾的是,尽管早就在全校吹响了批斗并与我们划清阶级阵线的革命号
角,同学们因为看不起这个出卖自己亲并经常牵着母亲游街的孔卫红,所以多
数同学并不理她,只有不得我们天天挨斗的孙玉虎、汪海龙这些斗争最积极的
红卫兵骨,在给她打着气。
但这位可教子并不气馁,仍然对着我和嘎柳子大声命令:「柳冬至、鲁小
北,给我滚过来噘起来!」
看着象个小丑般表演的这个又瘦又高的同学,我和嘎柳子自然不会放她在
眼里,但迫于近期的形势和当场还有更多革命者的观看与监督,我俩还是磨蹭着
站到她指定的位置,噘起了,背起了双手。
但这样的况持续了不到五分钟,我们班的指导员赵小凤便对大家招呼起来
:「活了
活了,早
完早收工。」
说完又招呼仍然低弯腰没敢起来的我和嘎柳子:「你们两个,过来
活,
要在劳动中改造你们的反革命思想,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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