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麦金托什的自我催眠】（1/2）

威廉·麦金托什是格拉斯哥大学的资教师，教的是物理学，或者换一个更有古典范的说法——自然哲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尽管，在这座才济济的大学，麦金托什除了略有资历之外，再无任何出众之处。

但作为们眼中的自然哲学家，他总是能在生活中得到格外的尊重，他很喜欢这种体验。

不过最近几天，麦金托什却感觉自己的尊严仿佛跌了泥沼，挣扎一刻都不能停止，所有的体面都然无存。

由此带来的焦虑，让他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白天在学校时，他的状态也是恍恍惚惚，时不时地拿出一本被固定翻开到某一页的学术期刊，愣愣地注视着半晌。

一切状态的源自然是这页的论文——《对太阳年龄的估算》。

汤姆森又一次搞出了大新闻，学术界内外都在议论。

汤姆森年纪轻轻就如此出风，这固然令羡慕嫉妒恨，但格拉斯哥大学的多数都已经习惯了，甚至整个英国都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离谱的事。

毕竟，牛顿当年开创经典力学时，不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吗。

作为最需要鲜活大脑的领域，科学界有太多的少年天才，此时的英国仍是大英帝国，科学的中心，天才辈出，对此自然不难接受。

但这篇引起巨大反响的论文，居然还有个印第安第二作者，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在欧洲，对于印第安，或许会有报以同和友善，却绝对不会有认为他们和科学能有什么联系。

然而现在，一个印第安硬是以物理学家的姿态出现在了大英帝国的媒体上——马哨，这个别扭的音译名显然不是英文名或者任何欧洲的名字。

如果仅此而已，麦金托什或许会和大多数英国一样，只是以某种猎奇的心态议论一番。

但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和马哨有过一番接触，对他来说无比糟糕的接触。

“真正的野蛮”，这句话至今仍回在麦金托什耳边，让他心中时不时地涌上阵阵恼火。

起初他还能催眠自己，说服自己不与野蛮一般见识，但当看到这篇论文之后，惶恐瞬间填满了他的内心。

虽然他尚不能完全确定马哨是否就是那天狠狠羞辱他的那个印第安，但事发就在身边，太多迹象都指向了肯定的答案。

“真正的野蛮”再次在麦金托什的耳边疯狂回，魔音阵阵。

难道，难道……野蛮真是我自己？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显然不可能！

当理指向自我否定时，难免会逃避理。

麦金托什不敢想下去，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自我洗脑，内心不断重复着“我显然不是野蛮”的独白。

自我催眠卓有成效。

几天的恍惚之后，麦金托什的症状更进一步，思维发散起来。

于是他索拿着论文，径直找上了汤姆森，并且态度颇不客气。

这很不寻常，汤姆森是万众瞩目的物理天才，谁都知道前途无量，麦金托什虽然资历厚些，往照样要对汤姆森客气三分。

“汤姆森，你为什么要为论文署上那个印第安的名字？”麦金托什说。

汤姆森怔了一下，不解地说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也是作者之一。”

“他是个印第安！”麦金托什强调道，“一个衣不蔽体、用石箭在原上狩猎野牛的印第安。”

汤姆森笑了笑：“严格来说，那只是一部分印第安，或者是大部分。现在我们则见到了另一小部分，甚至是唯一的一个，一个天才的印第安物理家。”

麦金托什又要说什么，汤姆森却似乎还没说完，紧接着又道：“如果马哨不是作者之一的话，我又有什么动机让他在论文上署名，将自己的荣誉分给他？”

麦金托什沉默了半秒钟：“他也许支付了一笔钱……”

“我不是伯努利。”汤姆森皱起眉，“马哨也不是洛必达。恕我直言，麦金托什，这样的无端揣测已经是一种冒犯。”

麦金托什这时方才清醒了几分：“我很抱歉，汤姆森。”

汤姆森沉吟片刻：“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为什么会格外强烈……不过我可以理解大多数的想法，如果不是亲自和马哨流过，我也无法相信有这样一个印第安物理学家的存在。”

麦金托什没说话。

汤姆森继续说道：“不久之后，剑桥大学要举行一场学术会议，热力学是会议的重要议题。”

“我会参加会议，马哨也会去做一个报告，我想只要你听过他的报告，就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

……

“剑桥大学？”听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