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宰相焚书（1/5）

这几在内阁值夜的宰相恰好是李沆，他是东宫时的，当时他与李至一起曾为太子宾客，如今官至门下侍郎，尚书右仆，得皇帝信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皇帝将他视为自己，所以就手书一封，叫张怀德递出去给李沆。也不是皇帝着急，不能在白天办，他也知道骤升太过，想着晚上少，就把事落定，到明其他纵知道了，到时候旨意已下，也不过是后宫事罢了。

谁知道李沆见了这手书，顿时一惊，当着张怀德的面，就拿了烛火烧了。张怀德大惊，道：“李相，这如何使得。”

李沆就从容道：“你就告诉官家，就说臣李沆以为此事不可。”

见张怀德犹豫不敢回去，李沆见状，脸色一沉，道：“怎么，你还不敢回去？”

张怀德都要给他跪了，他一个宰相敢烧皇帝手书，但自己只是个才，哪里敢将此言直说。想到前不久雷允恭还因为服侍不恭敬敢落挨打逐出，如今自己这是要再当添不成，想到此顿时面如土色。

李沆笑了笑，道：“我随你去见官家，不教你为难。”

果然到了跟赵恒一说，赵恒既惊且怒，问他：“李相何以焚朕手书？”

李沆却道：“臣今晚不曾见过官家手书，官家也没写过不当的手书。”

赵恒强按下怒气，问他：“朕不过封赏一个妃子，难道对天下有什么大碍？”

李沆抬看着赵恒：“喜欢一个后宫，原本是官家的私，然而封妃却是不同。天子无私事，如此封赏，天下会非议官家继位之初就沉迷色，无心政事。”

赵恒顿时站起身，想发作还是忍了下去，只不悦地道：“朕是不是沉迷色的皇帝，李相能不明白？”

李沆却道：“臣明白有什么用。天下看到的，是曹美、刘美和杜才本是同时进宫的，曹美是功勋卓著的世家，杜才是昭宪太后的侄，还有那戴贵又为官家生下过皇子，她三都未进位，此时官家独独要将刘美进位为妃，臣怕他们会问：‘刘美何以骤进为妃？敢问这刘美是为官家生下了龙子，还是有大功于社稷，非赏不可呢？’官家却以何辞相答？”

赵恒看着李沆，原本的怒意渐渐平息下去，这是他视为师友的倚重之臣，也只有他才会如此犯颜直谏，他坐了下来，语气已经有些哀求：“李卿既说了这般不可行，可否为朕谋划可行之处？”

李沆却道：“臣是宰相，为官家只谋朝政之事，不谋后宫之事。”他说了这话，见赵恒神，最终还是心了软，劝道：“不过是一罢了，官家喜欢她，多赏她一些就是，便是要封赏，一步步缓缓而来也是。终需服得了众，否则位高招谤，有损官家令名。官家，今这里只有臣一，官家说些什么也罢了。若是教御史谏臣知道，上得一表，官家颜面何存。官家若执意而行，这刘美在天下心中，就是狐媚迷惑君王的妖妃。”

赵恒怒道：“你岂可这般说——”看着李沆惊讶的神，最终还是忍了忍，软下声来：“是朕对不住她，她是个最贤德的。”

李沆也知道刚才说得过了，忙也恭敬地道：“官家与她之间，是私之事，官家怎么样，天下并不知道。他们只看到刘美无功而得大赏，曹、杜、陈有家世，戴氏曾生育皇嗣，却都不得封赏。官家，太后、群臣、乃至天下，都会将官家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天下非官家一之天下，唐太宗曾言，水能载舟……”他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再劝谏起来。

赵恒恼了：“李相，你不必如此比喻。”忙令张怀德扶起李沆：“李相请起，朕明白了。”

李沆却执拗地道：“臣受先帝遗命，辅佐官家，盼官家为有道之君。”

赵恒看着李沆：“难道朕封一个妃子，就不是有道之君了？”

李沆却道：“官家想当一个明君，就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一个能够克制自己欲望的官家，才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你克制自己的欲望有多强，对天下百姓就有多少助益。”

这一夜，刘娥已经睡，忽然听到声音，却是如兰来报，说是皇帝来了。

刘娥心中还在诧异，他今晚不是去了皇后宫中，怎么这么晚还来？

却见赵恒匆匆走，内侍侍们在门外跪了一地。

赵恒也不理睬，走进来就喝道：“出去，都出去。”

如兰忙带退出去，把门掩上了。

刘娥方欲问：“官家，怎么了？”

却见赵恒抱住刘娥，一动不动。刘娥心中诧异，拉开赵恒，看到他已经泪流满面，不由慌了：“三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出了什么事了？”

赵恒却扭过来，咬着牙，不肯在她面前再哭，只这样，反更令她心疼起来。他到底是遭遇何事，才会这样委屈。

刘娥不再说话，只默默地拍着赵恒，好一会儿，赵恒才平静下来。刘娥不肯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