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屋漏脉（2/2）

一边哭着，胡茜茜噗通一声跪在了方寒面前，哽咽道：“方医生，我求求您了，那么多患者您都能治好，我爸您也一定可以的，求您了，求您了，我给您磕了.......”

说着胡茜茜趁着方寒还没回过神来，闹翻突然就磕在了病房冰冷的地板砖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你这是什么？”

方寒急忙一把把胡茜茜拉住，即便是如此，所有都看的清楚，胡茜茜的额已经青了.......

边上的患者和患者家属和医生们都为之动容。

有的患者家属甚至也忍不住落泪。

作为患者家属，病房内好几位患者其实都是和胡万寿差不多，都是癌症，他们能理解胡茜茜的心，在这种时候，胡茜茜的举动更是触动了他们心灵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医生群里面秦熙姌和薛艳艳两位医生更是捂着嘴，眼眶都红了。

“快起来。”

方寒把胡茜茜拉了起来，胡茜茜虽然还执意不肯起身，可她毕竟没有方寒力气大。

“茜茜，别这样......”

胡万寿的泪花也顺着脸颊滑落，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他自己就是医生，他其实已经看开了。

或许是大限将至，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胡万寿这两天的心其实还算平静，就是舍不得儿。

胡茜茜刚才的举动，胡万寿顿时就忍不住了......

他自己死不足惜，可他不想看到儿难过。

“呜呜呜.......”

胡茜茜扑倒胡万寿怀里，抱着胡万寿呜呜呜的放声大哭。

“没事，坚强一些，爸总归是要走到你前面的，迟早都有这么一天。”胡万寿的已经涕不成声了。

“方医生......”

哭了一阵，胡茜茜再次抬起，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方寒。

方寒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只是这种时候他也无能为力。

力时有尽，医生也有很多无奈的时候，有的病哪怕是医生也无能为力。

作为医生，也是血之躯，也是普通，哪怕是医生自己也有很多倒在了病魔之下，英年早逝的医生其实并不比普通少。

在普通眼中，他们是天使，是救死扶伤的天使，甚至很多都用很高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医生，哪儿发生疫，哪儿发生灾难，医生们总是冲在前面，可在很多看来，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职责所在。

可事实上呢，医生也是脆弱的，拿着可怜的工资，整天忙忙碌碌，在治病救的同时透支着自己的健康，自己的生命。

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职责所在？

看透本质，脱了白大褂，医生也是血之躯，也是有着丈夫的妻子，有着妻子的丈夫，有着儿的父母，有着父母的儿。

方寒很想挽救胡万寿，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哪怕系统也不能逆天行事，也不能给予他超脱自然规律的能力。

“方医生，您能治好其他，也一定可以救我爸的，我求求您了......”

"茜茜，医生也是，不要为难小方。"胡万寿拍着儿的手背。

“不一样的。”

方寒的声音也有些发涩：“其他的患者况虽然严重，可就像是一个火炉，里面好歹有着一丝火星，只要有火星，就能想办法让火炉重新点燃，可胡主任，胃气已绝，就等于最后的一丝火星也熄灭了，现在只是火炉还保留着最后的疑似温度，哪怕用尽办法去保温，这个温度最终也是会凉下来的。”

“呜呜呜......”

胡茜茜再次放声大哭。

胡万寿这次倒是没有哭，轻轻的拍着胡茜茜的后背，看着方寒道：“小方，我就不回去了，来江中院的时候我已经写了遗嘱，我的遗体无偿捐献给你们江中院......”

“胡主任。”

方寒为之动容。

对于国来说，土为安，哪怕是死亡，也要尽可能的保证遗体健全，能够做出无偿捐献遗体这个决定，胡万寿真的是想开了。

“爸......”

胡茜茜也有些难以置信，这事她竟然不知道。

“不要伤心，爸爸就是学医的，死如灯灭，能给后一点帮助，也算是我给医疗事业做的最后一丁点贡献。”胡万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