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佛亦无魔（1/3）

为着大娘的事，柏逐昔决定在都城多待两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在皇寺后门守了两个时辰终于守到了大娘过来，问清楚了大娘的丈夫不愿和离的原因。

依当朝律例，二十五周岁以上有孩子的夫妻每月可以从坊市领取粮食，不需要自己再花钱去买。如果和离，两就会成为独户，独户每月需要向朝廷缴纳高额税赋。

她一直以山匪的身份生活，从未向朝廷缴纳过一分税赋，素来也不了解朝廷的各项规定。

“这也太不合理了些，凭什么独户要缴纳高额税赋？”她一激动就喜欢拍桌子，桌子被锤得一震。

了安摁住她的手：“这条律例是太祖皇帝时流传下来的，当时战刚平，国家缺少，为了鼓励大家成家生子才创设了这条律例，当时确实对国家安定起到了作用。后来多年平安，为了感念太祖皇帝圣明，这条律例便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一番解释，听得柏逐昔胸中一团火，吐也吐不出来，直觉有些无法呼吸。

了安的手忙往她背上招呼，一直抚着想让她不那么气恼：“有那么生气吗？”

“你不懂，我现在就是很生气。”

“不气不气，我们一块想办法就是了。”

说到想办法，柏逐昔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绑起来吊打一顿，她粗行事惯了，一向觉得这方法简单奏效。

但她刚说完就被否决，了安还抓着机会又教育了她一番，说如果都像她那样行事，那还需要律法做什么。柏逐昔觉着这律法本身也不太合理，但没说出来，这会儿她要是讲出自己心中所想，上不来气的就不是她而是了安。

俩正谈着这事，缈清就在外面敲门。

“公子，有位大娘说有事要找娘子。”

大娘告诉柏逐昔，她丈夫终于松了，但要大娘按着每月的粮食份额给他贴补银钱。他明显是吃定了大娘拿不出钱，也拿不出证据上公堂去。

一听着钱，柏逐昔觉得事变得简单多了：“这好办，他要多少我给他多少就是了。”

大娘忙摆手：“不行，我怎好拿娘子的钱。我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娘子此事有解决的法子，钱我可以想办法挣，但若要我拿娘子的钱，那我宁可跟他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柏逐昔也不好硬着大娘收钱，仔细想想又觉着大娘若真顺着她丈夫的意给钱也不行。一旦得到了好处便不会想着收手，只会想着好处越多越好，如此下去，终究还是一条死路。

客栈里好多房间的灯都熄了，柏逐昔的屋子还亮堂得很。

她趴在书案上，手中的笔在纸上戳来戳去，戳了也没写出一个字来。

“写什么呢？”了安从门外走进来，穿着一身常服。不得不说，他穿常服比僧衣好看太多了，看得她有一瞬愣神。

不知他白里在忙些什么，没跟她说几句就走了，坊市快要下灯了才回来。

她低看了一眼被戳的纸，烦躁的将笔一扔，纸团成团跑到篓子里去。往后一趟，看着了安净手换衣。

他背对着柏逐昔，解下了扣袢，将外袍脱了下来整齐搭在一旁的云纹双翘椸上，然后去屏风背后擦净身子换了里衣。

不知他之前在北川寺跟着哪位师傅练的，柏逐昔瞧着他身形好像壮了些，趁他弯腰的时候从衣服的领子开望过去，隐隐能瞧见胸前的肌。她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悄悄地吞了吞水。

了安洗完脸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不回答我？”

她回过神来，将笔递到他手中：“陈书，你写了让送去衙门。”她自认自己是个没什么才的，这种事还是给了安来比较合适。

既然大娘拿不出证据，那便让官府的自己来查。她想了许久，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官府的亲眼瞧见俩没有夫妻恩，这事便也解决了。

虽说陈书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信的要能引起官府重视，但她想着陈书多少也要写得好点。自己肚子里那点墨，实在是写不出什么动心弦的话语。

了安洋洋洒洒写下一篇，不至于长到让不想看，也没有短到毫无修辞。柏逐昔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好读书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事，她只能陈述事实，了安却能旁征博引，将一件小事叙写得令动容。

眼瞅着她看着看着眉就皱了起来，眼眶一红，泪水竟啪嗒而落。

“怎么还哭了？”了安忙抽走她手中的纸，递了手帕给她。

柏逐昔拿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捂在鼻子上，一使劲，将鼻涕给擤了出来。帕子从眼前划过，稳稳落废纸篓中。一番动作流畅又让心惊，了安眉一跳，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又取了条手帕给她。

“你写得太感了。”她抽抽嗒嗒的，又擤了一次鼻涕，依旧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