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旧梦（一）（3/3）

弯。

而后迅速使枪上前，枪尖似是早有预判一般，走过流畅地弧线，而后直直刺对方七寸，令牙酸地皮之声响起，只见一鲜血自枪尖滑落，缓缓流向贺元琅手中，在雨地里绽出一朵朵血花。

“啊——！”萧瑛儿再忍不住尖叫出声，一瞬间心下如坠冰窟，望着那被刺的男终是流下泪来。

且见那男凌半空，长剑仍保持着刺的动作，距贺元琅的面门不过方寸之间，却生生停在了原地，而对方狡黠地笑容挂在脸上，手中枪尖则再度用力几分，而后拧转枪身，枪尖在他腹中搅动，那虽则竭力忍着，鲜血却仍是从嘴角溢出，透过面巾沁出一滩色。

“你输了。”贺元琅哂笑道。

“求你放过他！”萧瑛儿跪伏在地上朝他不住磕。

“你乃一国公主，怎么为这刺客跪地，起来！”贺元琅不悦道。

萧瑛儿恍若未闻地望着那地上一滩鲜血，眼中带泪，双拳攥得极紧。

她本就一副倾国倾城的样貌，如今这梨花带雨地模样瞧着更是让心疼。

贺元琅瞥了一眼，却直接将眼神收回，再见那受伤之，满眼怜惜，哑声道：“瑛娘快起来，我没事儿……”

萧瑛儿哽咽着不答，却只是哭。

“我宁可战死，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他语带悲伤，将视线挪了开，一手捂在腹上，生生将枪尖拔出，怒吼道，“再战！”

林间一阵飓风，他的身躯单薄得像棵枯竹，在风中摇摇欲坠。

贺元琅似有所动容地朝他笑笑，再次抬臂，仍让他先手。

便见那吸一气，将所有痛楚敛喉中，嘶吼着如箭矢出鞘般穿过森森雨幕扑向对面，脚步轻转，剑舞生花，饶是残灯尽盏却仍要做最后一击。

那副绝望中求生的模样倒是取悦了贺元琅，然而敬重对手，则只需用尽全力，刹那间，金石碰撞之声再度和着疾风骤雨响了起来，似是奏响一首悲歌，来为他最后的生命吟唱。

足下鲜血宛若步步生莲，每逢过处便起一朵血花。

萧瑛儿见状心下生寒，满眼含泪望着对方，只见他面色越来越白，动作越发迟缓，反观贺元琅则毫不留步步紧，手中银枪宛如毒蛇一般，随意一点，便扎对方身上，再拔出时带出鲜血如注。而他则像个中毒已的无以为继的残烛，动作不敌，也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萧瑛儿似是再忍不住地冲了出去。

“住手——！”她迎身而上挡住了他的攻势，最后一击似是来不及收手，直直扎萧瑛儿侧肩之上，顿时便觉一阵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她无暇顾忌肩上伤，只跪伏在地仰望着对方祈求道，“放了他吧，求求你。”

贺元琅望着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吸了气缓缓阖眼，几息之后，终是再度睁开。

“走吧。”他淡声道。

萧瑛儿如蒙大赦，回一望，便见对方半昏迷着却仍抓着她袖角不放，她苦笑着抹了把眼泪，生生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吗，咬了咬牙狠心道：“以后再莫来寻我，我与你二再无瓜葛！”

“不要……瑛娘你不要走……”那嘶哑着声音恳求道。

萧瑛儿强忍着没有回，一步一步往贺元琅走去，后者见状，心中莫名快意袭来，似是摘了别的心上花，而后据为己有。

贺元琅挑衅一般搂着她上了马，将她揽着身前，临行不忘回望一眼。

“废物。”他无声道。

而后调转马，策马而行。

期间，萧瑛儿又恢复到以往安静的模样，贺元琅莫名心下不悦，冷嘲热讽道：“本以为你嘉善公主知书达理行为端方，竟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等私相授受的事儿来，当真是难以置信……”

“我与他早在一年前便已与他断了……”萧瑛儿出声辩解道。

“谁耐烦听你这些个风流韵事，”贺元琅打断道，“只是你这眼光也太差了些，就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如何能保护得了你！”

萧瑛儿沉默着未曾作答，就在贺元琅打算另起话时，才见她缓声道：“和武功高低无关，没能保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