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旅馆冲突（2/2）

年轻的猎魔脸色变得冰冷，垂下了，手臂悄然按上了后背。

他在思考，究竟该打左脸还是右脸。

痘坑男却依然咄咄地说，“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滚出去，自己离开维吉玛。要么，我们亲手送你一程！”

面对男的喝骂、侮辱，雷索猛地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接着“砰”的一声闷响，把杯子重重摔在柜台前。

在场众都被吓了一跳，然而不等痘坑男发火，

旅馆门外突然冲进了一个——那个之前为两牵马的伙计。

他神色慌，结结地说，

“两位客，你们……你们的马，有一匹被放跑了！”

“什么！哪个混蛋的好事？！”

罗伊豁然起身向前一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撞中了痘坑男的肩。两倍于常的力量全面发。

后者只觉得身体一轻，好似被一发疯的犀牛迎面撞中，整个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老远。

当他成功着陆一瞬间感觉摔成了八瓣，骨散架，双腿一伸便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

罗伊和雷索冲出旅馆大门，一匹马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属于雷索的那匹黑色老马。

“维尔特、好男孩……果然没有让主失望……”而罗伊的坐骑，那匹棕马仍然老老实实站在马厩里，见到主还点致敬。

看马的伙计畏畏缩缩地上前说，“我刚刚在为您的马准备饲料一时疏忽……没看牢……不过应该是旅馆旁那个又老又丑的乞丐惊走了您的马。”

“行，我们知道了。”

罗伊暗金瞳孔收缩——从马厩往外，数条色泽各异的“绸带”浮现在半空中，而他锁定了其中最鲜艳浓郁的一条。

“进旅馆前后不过十分钟，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给了他这个胆子！”

……

纳威伦静静地趴在两栋房子间的一堆垃圾里。

他咬紧一发黄的烂牙，忍耐着四周无孔不的冲天臭气，大气不敢喘。

他知道那两个猎魔眼睛比鹰还要锐利，鼻子比狗还要灵敏，

只要稍微发出点动静就会被逮住。

放走了他们的马，若是被抓——纳威伦揉了揉完全没有知觉的的右小腿，恐怕另一只腿也保不住。

“猎魔……我纳威伦会堕落到今时今的地步，都是拜你们所赐！”

他又开始了回忆，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回忆过去优渥的生活。曾几何时，他锦衣玉食还有美相伴，更拥有一副远超常的健壮体魄，然而因为一个多管闲事的猎魔，一切统统幻灭。

最可笑的是一开始他还对那位猎魔心存感激，直到他被迫离家，才明白现实的残酷——有时候，身为异类反而比普通活的更加轻松自在。

“我一定是中了猎魔的妖法，才听信他的鬼话。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

“嗒、嗒、嗒……”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纳威伦蓦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崩紧，一动也不动。

“滚开、滚开、快滚啊！”

他在心中不停地嘶吼，上天似乎听到他的祈祷，脚步声果然越来越轻，逐渐远去，直到彻底不可闻。

他猛地放下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又呼了一气。

“下次……下次有机会再好好教训他们……”

这么想着，他却感觉后一轻，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中，身后的垃圾被拨开，微凉的风儿拂过他满是的衣服。像是六月天里迎浇下了一桶冰水，他顿觉一凉气从灌到脚，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被发现了……完了……”

万念俱灰之下，纳威伦索把脸彻底埋黏糊糊臭烘烘的垃圾堆。

这时，一道恶魔般的轻笑响起，他感觉一个尖硬的物体沿着自己背部滑动，皮肤似乎被划，产生了轻微的刺痛。

这两个猎魔比他想象的更加心狠手辣，“是要杀掉我吧。”

终于要从这种生不如死的鬼子里解脱——他阖住双眼在垃圾堆里翻了个身，按住自己的左胸，用一沙哑的锣嗓子说，“来吧，冲这儿给我的心脏来一剑。”

“请你们动作快一点，下手利落一点。就当给我这个可怜的乞丐最后的仁慈。”

“你是不是有毛病！”罗伊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释然、好像自己正在英勇就义的乞丐。

光猎魔同样满脸古怪。

“谁要杀掉你？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这蠢货为何要放跑我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