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局（4/4）
尔达神
渐渐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猎魔
的黄金时代。
每年冬天狮鹫派的兄弟们都欢聚一堂，围绕大厅的篝火，分享各自
彩的冒险故事，切磋身手，纵高歌，一醉方休！
他隐隐看到了那座耸立在过去的壮观的城堡。
他浑身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
“各位，进屋坐一坐，我为你们准备最拿手的炖
。”
……
“伙计，很遗憾，我们没时间享受一百年前的老滋味，”一位身形高大，上嘴唇留着致八字胡的猎魔搭住了凯尔达的肩膀，笑着说，“我们马上就走了！”
六十多位灵体，好似环环相扣的铁链，一个接一个搭住同伴的肩膀，抬高了目光，望向雾霭朦胧的巨龙山脉。
老凯尔环顾这一张张慢慢淡去的面孔，无声哽咽。
后来不知是谁，唱起了歌。
“倒地流血的时候
我们不会在乎金钱和名声”
紧接着，一群“老狮鹫”在它们
败的巢
里放声高歌。
狮鹫们的叫声在雪地里回
，应和着悬崖下
水拍打礁石的声音。
它充斥了凯尔塞壬，越过简陋的屋顶，最后飞向悬崖上方广袤无垠的天空。
“因为手足同袍，还有狮鹫的信条
因为手足同袍，还有狮鹫的信条
才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噗—”
六十多道淡蓝色的灵体，好似泡沫一般碎，蓝色的碎片随风消逝。
老凯尔达坐在积雪的城墙下前，拍打着膝盖，嘴里还在继续哼唱…
“因为兄弟谊，还有坚守的原则——”
“比生命更宝贵！”
歌声一顿。
“过来，柯恩！”
他突然朝学生招了招手，柯恩走了过去，凝视着老师重新浮现尸斑、遍布腐烂和脓肿的脸颊，泪水夺眶而出，
“哭什么哭，傻小子！”
“把东西拿稳！”
罗伊悄然走了上来，奉还《影之书》。
老凯尔达血模糊的手死死抓握住柯恩的手，直到皮肤渗出血
，才把《影之书》
到他的掌心。
血泪顺着凯尔达白骨累累的脸颊滑落，眼中依稀有不舍、担忧、解脱…
“柯恩，以后一定找个学生，把狮鹫的神传承下去…还有，机灵点，别再当应声虫，明白吗？大声点，回答我！”
“好的，老师！”
柯恩抱着他的挂着几条枯槁的手骨声嘶力竭地大喊。
老凯尔达用仅剩的右眼，望向凯尔塞壬的庭院。
他的目光越过了时间和空间，他看到了一个身材挺拔，留着莫西
黑发，脑后纹有苍鹰纹身的猎魔。
男紧紧牵着一个灰褐色
发，瘦瘦小小的男孩儿，行走在黑暗、崎岖、又漫长的狭路上。
艰难前进。
他感受到了异样的注视，忽而回眸。
一瞬间，四目相对。
男欣慰一笑，冲他点。
……
眸光和垂暮的夕阳照出城墙下一具血淋淋的骷髅。
凯尔达仰面微笑着，朝男伸出了手，
“老师……”
白骨嶙峋的手臂极力伸向那遥不可及的时空。
但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笑容凝固。
他腐朽的身体，仿佛风化千年的石雕，从伸出的指尖开始崩裂、塌陷、化作灰色
末，飞
空气里。
柯恩往前徒劳地搂抱，却只搂住满怀的沙土。
“老师——”
撕心裂肺的喊声和叹息回在孤独的凯尔塞壬。
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