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签字画押(1/2)

签字画押这天,吃了早饭,谢政堂照旧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抽完一袋烟,谢政堂边弯腰把抽灭的烟袋锅往地上磕了磕,边吩咐自己媳:“把那包拿出来。”

“这就拿。”盘腿坐在炕上正往旧布上刷着糨糊打着袼褙的谢潘氏没敢怠慢,放下手里的活,在炕上挪了挪,挪到炕沿,穿鞋,下炕,来到箱子边,掀开箱子盖,把自己男要的昨晚准备好的包着钱的布包拿了出来。

谢政堂把包着钱的布包揣进怀里,又点着一袋烟,抽着烟,戴上媳递过来的毡帽,走了出去。

谢政堂开门出屋,往院门走,几只老鸹从后院青叶树光秃的树枝上向南面的远处飞去。谢政堂想起,父亲死的那天,从乡下收完地租,自己赶着车回到城里的家,到了家门,也是几只老鸹从院旁边的青叶树上飞起。想到这,看着飞远了的老鸹,谢政堂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谢政堂又抬看了看天,天上倒不是乌云密布,但整个天灰蒙蒙的。以往,谢政堂办大事子都是大晴天。置地理所当然是谢政堂一生中的最大的事,灰蒙蒙的天让谢政堂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这时,天空飞过一大群麻雀。飞在天上的麻雀和麻雀的叽叽喳喳的叫声,才使谢政堂的心多少轻松些。

谢政堂不紧不慢地走着,不大的工夫来到保长家的宅院。

谢政堂还是一次进保长家的宅院。保长家的院落不是忒大,房子也没几间,可一个农户该有的保长家都有。虽然院子不大,房子不多,物件又多,但是保长家的院子被归置得规规矩矩。

谢政堂一进院子,遇到正捧着个大坛子从西厢房屋里走出来的瘦小的保长的媳

捧着大坛子的瘦小的保长的媳轻松自如地和谢政堂打着招呼:“谢叔来了。谢叔还是一次来这院吧?隔壁庄的郭先生到了,立德还没呢。快里屋请。”客气了一通,捧着大坛子的瘦小的保长的媳,还倒出一支手来,指了指正房。

看着瘦小的保长的媳倒出一只手指着正房,只用一只胳膊搂着大坛子,谢政堂真有些担心瘦小的保长媳正用一只胳膊搂着的大坛子掉下来,忙说:“你忙。”说完,谢政堂赶紧往正房走。

谢政堂又前后左右看了几眼保长家的院子,还回又看了看捧着大坛子的瘦小的保长媳的侧影。谢政堂虽从不和庄里的其他唠闲磕,可耳朵里没少听别夸保长的媳。看着净利落的小院,看着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的瘦小的保长的媳,谢政堂开始佩服起这个了。

谢政堂进屋时,保长和郭先生站了起来。

保长看出来谢政堂和郭先生不大熟悉,忙介绍着:“这是隔壁庄学堂的郭先生,这是我们庄老谢家的当家,我该叫谢叔。隔壁庄住着,你二位该见过面吧?”

郭先生马上说:“见过面,见过面。”

和生道的谢政堂,打量了几眼郭先生后,觉得有点面熟,但忘了在哪见过,不得不说:“好像在哪见过面。”

郭先生马上接着说:“集上见过,集上见过。”

三个落座后,郭先生嘴就不闲着了,说:“你进来前,我和保长唠着咱们城里的缸炉烧饼,那我就接着叨咕。咸丰年间,咱们县城南街有一位卖面食的,大伙叫他白老面。他在做包子、饺子的时候,把肥猪和打算扔掉的白菜帮子搅成馅子做成馅饼,放在吊炉里烤。烤出的烧饼好吃得呃,风味独特。白老面就开始在铺面上吆喝着卖。白老面做出的烧饼味美价廉,买的忒多了。为了烤出更多的烧饼,他琢磨来琢磨去,用大水缸做成缸炉。用缸炉烤烧饼,炉壁上贴得多,火候匀,烤出的烧饼焦黄、外酥里、……”郭先生不是接着叨咕,而是又重新叨咕了一遍。

郭先生叨咕着城里的缸炉烧饼,谢政堂一点也没听进去。谢政堂边抽着烟,边打量着这位郭先生。坐在椅子上、嘴没断了叨咕城里的缸炉烧饼的郭先生,一直歪着脖子,不知是习惯还是根本直不起来。谢政堂想起在隔壁庄学堂念书的孙子、孙们这些年总是提到郭歪脖,核计着孩子们说的郭歪脖就是面前的这个郭先生。看着歪着脖子的郭先生,谢政堂想起了他念私塾时见天拿戒尺打他手扳的私塾先生。那个私塾先生平时倒不歪脖,可拿起戒尺打学生手扳时,打一板,歪下脖子。谢政堂小时最恨的一个就是歪着脖子用戒尺打他手扳的私塾先生,所以对这个歪着脖子的郭先生没有太多好感。

郭先生说着,保长听着,谢政堂寻思着。不大的功夫,程立德进来了。程立德进来后,大家又都站了起来,保长照例介绍大家认识。

程立德一直在关外。前些年,程立德要隔个三四年才能回来一次;这两年,程立德的父母先后死了,程立德回来得勤点。这么些年,谢政堂没见过几次程立德,和程立德多少有些生疏。

大家落座后,叨咕的郭先生又开始叨咕起来:“你进来前,我和保长、谢大哥唠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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