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浪潮（2/2）

也没有。

十分钟后，机务段里再没有一个活了。工们聚集在休息室里开会。大家绪异常激昂，甚至还有写了要求释放廖科宁的呼吁书。

机务厂长收到风声后，急忙赶到休息室，大声叫喊：“马上活去！要不就把你们全都开除。”

这时，群更加激愤了，高喊着打倒资本家的号。工们愤怒的吼声吓得厂长溜进了站房。

所有都罢工了，工们纷纷走上街。街道沸腾起来了，浩浩的群众队伍堵塞着纵横错的街巷，处处声鼎沸。大家看见什么拿什么，尽可能地把自己武装起来。有些工甚至带上他们工作台上的铁钳，准备去撬开监狱的大门。

无穷无尽的群犹如翻滚的涌向街道，高喊着号抗议示威。他们脸上挂着亢奋的表，三五成群，边走边喊。像蚂蚁一样攒动。一些手里挥舞着工具，另一些手里挥舞着树枝。队伍时而混，时而整齐，虽然没有秩序，可是万众一心。

与此同时，政府也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巡警们手持警棍严阵以待，治安警长挎着装满子弹的弹夹，提心吊胆地等待命令。面对这种场面，当局也不由得胆战心惊，火速调拨了上千的军队。这些荷枪实弹的部队就像一把闸刀，高悬在正气凛然的群众上。

街上的群越来越密集。呼唤声在喧嚣的群中此起彼伏，让感到势如竹的声势，犹如山洪倾泻。警察和士兵拦住去路，群在那儿受阻，不由得挤作一团，你推我搡。

罢工的渐渐急躁起来。站在后面的因为看不见前面的形而不耐烦，又因为前面有墙挡着，危险较少，所以显得格外激烈。站在前面的由于受到挤压，进退不得，所以火气更大。他们承受着群的巨大压力，反而觉得自身的力量陡然增加百倍。

大家越挤越紧，像一群牲似的，每个都感觉到全体的热气在自己身上流动。所有凑成了一个整体，而每个都代表着全体，都是巨的心脏。热血的怒不时地在这个巨的胸中翻涌，他目露金光，叫喊声中蕴含着雷霆之怒。

毛少峰伴随着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前进，像领羊似的走在最前面。他很高兴能有机会显示出他的意志和勇气。他斗志激昂，已经和这融为一体。不管群众争取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跟着争取；不管群众往哪儿去，他只知道跟着往前。群众的热把他的热鼓舞得更高涨。他的目光中充满希望，仿佛在期待着某个奇迹的诞生。这并不是他一个的期待，而是周围所有的期待。

前排的流开始朝警察扔起了石。警察被石砸得冒火，挥舞着警棍冲进群。群即刻成一团，愤怒的罢工者嘶嚷着向敌挥动拳。两队流像两只疯狂的巨兽一样扭打在一起。眼下已完全不可能看清战场的全貌，每个能看清楚攻击自己的敌就不错了。所有都烧成了火球，眼睛燃烧着火焰，面目因兴奋而扭曲得丧失了形。激斗的火焰越烧越旺，简直触目惊心。

毛少峰被形势牵引着，也投了混战。他被卷了漩涡的中心，但凭着灵活的身手左推右搡，如无之境。当一个身材强壮的警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拦腰抱住的时候，他还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招对付还行。”

可是紧接着又一个警察扑到他的后背，他这才像野猪似的抖擞神，抡起拳像雨点般地捶向两个警察。他高傲的自尊心是不会容忍自己束手就擒的。

就在他和两名警察缠斗时，第三个警察偷偷溜到他的身后，朝他脑后来了一棍。毛少峰被打倒在地，瞬间被三名警察压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