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假（1/2）

甜水巷

洛风从茶馆里出来，挂上店主有事的牌子，便钻到隔壁老张汤饼店里，还没进去，先听见里传来一声‘哎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哎哟，我的老腰！”

老张僵着身子半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扶着腰叫唤，看见洛风，登时翻了个白眼：“我说不成，非让我再做一回梁上君子，这回差点陷进去，你当皇城司的探子是吃饭的？我老张今年都五十有三，已是老朽一个，不成了。”

洛风摆摆手：“今儿李家的送了封信回京，我借机看了一眼。”

“怎么样？”

老张登时坐直身，面孔绷紧，目光闪烁，“信里都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进京。”

洛风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很有格，脾气不小。”

他顿了顿，信不长，可当真是一把辛酸泪，字里行间都尽显书信的可怜。

“我猜李家那些收到信，肯定心复杂。”

八卦风起时，他们都在京城，都不用猜也知李家肯定觉得只要施舍一点目光，寿灵那个顾家的小娘子，就得满心欢悦地进京来恳求他们的一点垂青怜悯。

结果却是，派出去的手下快马加急送信，求上把那能证明李家不是骗子的证据，千里迢迢送过去。

食肆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老张小小地吐出气，目光游移不定：“外这顾家的小娘子，和宫里那位主儿……小洛，你到底怎么想？”

洛风目光微沉，隐露出些冰冷。

“外的……从未见过，我不知，至于宫里的，呵！她若真是大娘子的血脉，我现在便去大娘子的墓前一撞死去。”

老张心下无奈：“可老牛他们几个都道，宫里那位骨子里很有几分大娘子的品格。”

眼看洛风要急眼，老张叹道：“不用跟我吵，我没见过三公主，可咱们搭档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你的，你说，我就信。只我信没用，老牛，老冯，还有他们家的那些小辈，都一门心思跟着宫里那位，快把她当成大娘子在世一样侍奉。”

“我劝你别硬顶，都是自己兄弟，吵起来伤感，亲者痛仇者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走着瞧便是。”

洛风沉默。

老张给他倒了杯茶，沉吟道：“最近为何忽对三公主起了这么大的恶感？”

洛风眼眶发红，咬牙道：“……小祖宗死了。”

老张一怔，瞬间只觉浑身发冷，胸空落落的，也说不上什么，就是难受。

“怎么死的？”

“宫里猫狗房的春子说，小祖宗是不知招了谁的眼，让掐断了脖子，到是没受什么罪。”

洛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老张蹭一下从椅子上起身，神色骤变：“不可能！”

“我检查过……把它埋在了大相国寺外的树底下。”洛风冷声道，“小祖宗是大祖宗最出色的子孙，和咱们家大祖宗一样，生平就认一个主，旁想喂点食物，甚或碰一下都不行，别说让陌生活生生给掐死，就是相熟的也不要想伤到它分毫……难道还能是什么一流高手掐的它？”

‘大祖宗’就是当年他们家大娘子养的狸。

洛风想起那时候自己伺候大祖宗的事，不由苦笑：“那哪是养狸？分明就是养祖宗呢。”

大祖宗在大娘子去世半个月后，活生生把自己饿死了，谁也没有办法。

从那以后，洛风就把大祖宗生的那两只小狸当自己的命。

如今这只小祖宗，是大祖宗的孙，长得如大祖宗一般，乍看宛如一团雪，毛又柔又细，特别讨喜欢。

洛风和弟兄们都它。

当初小祖宗生下来，还是洛风拿的主意，把它送到宫里去陪三公主。

当时洛风就想，大娘子不在了，好在还留下条血脉，三公主好好的，就好像大娘子还在这世上留下了点什么。

那会儿三公主老生病，把小祖宗送去给她，陪伴她，也能让她心好些，送去时，小祖宗连眼都睁不开，是洛风特意使了手段，让小祖宗一睁眼见到的便是三公主。

“我真后悔。”

洛风抹了把眼泪。

其实把小祖宗送到宫里没两月，洛风就有些后悔。

他常常去探望，小祖宗越长越可，叫声温柔甜腻，子却刚烈。赵畅看起来……很喜欢它，可洛风不自觉地就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当时想，不是三公主养狸的法子不对，贵们养猫，就是养个玩意，有空逗着玩一玩，没空便抛在一边，世皆如此，像大娘子那样养猫和养儿子一样的，才是凤毛麟角。

可就是很不自在。

只他们家这位小祖宗论聪明劲，可远比不上她祖父，笨的很，认死理。